程飛鳳緩慢而堅定搖頭:“不,干突勒人!”
“用那招?”
“對,用那招!”
姐妹倆從小在一起習文練武,默契度極高,話只需說三分就能彼此明了,因此只簡短交換了一下意見,立即定下對策并迅速付諸行動。
“突勒狗,再接老娘一刀!”勞飛燕以與其龐大身軀不相稱的靈活如箭矢般沖出,就像一頭出枷的猛虎。雖然用猛虎來形容一個女人實在有點那個,但看那躬身撲出的彪呼體形,加上一身黃衣,恍乎間還真有那么幾分像一頭發飆的母虎。
就在這頭“雌虎”沖出去的瞬間,程飛鳳一把扯住她的腰帶,隨著長長的纏帶展開,勞飛燕若大身軀先是一滯,隨后身不由己開始旋轉,越旋越急,如同一只大陀螺,而凌空撲殺向提克塞里的刀勢威力也隨著旋轉越來越強勁狂暴,遠遠超出勞飛燕本身所能激發出的力道。
居然還有這樣的殺招?!
提克塞里瞪大眼睛,一時不知該躲閃好還是硬扛好,氣勢也為之一滯。但很快他便爆發狂笑,眼睛驀然迸射出一抹瘋狂,大錘一掄,聲如熊吼:“來!照這砍!”居然不躲不閃,硬生生揮錘迎擊。
與此同時,已經逼近數十丈的嚴宏手指一板,弩矢疾射程飛鳳——如果她不撒手,絕難躲過這一箭;而若她撒手棄帶,勞飛燕那氣勢節節攀升的陀螺殺法就會因失去支撐點而氣勢阻滯,即便仍能劈出那一刀,也會因其氣勢未達到頂點而威力大減。
旋風刀輪裹挾著勞飛燕凌空撲擊至提克塞里頭頂上方,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嗚嗚破空聲,更爆發大蓬白亮的刀芒,毫不停滯狂暴斬下。
提克塞里面目猙獰,脖頸粗脹,兩條粗如常人大腿的手臂肌肉賁張,腦袋大小的重錘自下而上奮力迎擊。
如此暴力打法,完全能夠想像,當刀錘交擊的一刻,所發出的驚人巨響絕對會震得人耳朵嗡鳴短暫失聰,搞不好耳膜破裂都有可能。
然而,那聲巨震并未響起。
就在刀錘將將碰撞的剎那,后方控制的程飛鳳做了個出人意料的動作——她執腰帶的手臂猛然一抖,就是這一抖,當波狀力量傳遞到勞飛燕的水桶腰時,她的身形被這股力量驟然拉得一沉,就是這一沉,竟改變了刀輪方向。
原本劈向重錘的刀輪,竟斜斜斬中提克塞里兩臂間的鐵錘握柄。鐵錘是純鐵鍛造,但錘柄卻不是,而是以鐵木實心,外表包著一圈紙皮厚的精鋼——雖然是精鋼加鐵木,然而面對這恐怖的一擊,這點厚度的鋼皮與硬木根本沒起到多大作用。
咔嚓!雞蛋粗的包鋼錘柄生生斷為兩截,斬馬刀狂暴劈下,刀尖及前端鋒刃劃過提克塞里胸膛,將他的牛皮胸甲如紙片般一分為二,同時切進他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