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經過技術人員的不懈努力,最終死亡率被壓低到了一個全人類可以接受的地步,但對于老年人……依舊沒有辦法。
而有大量基礎病的老年人卻無法享受這個過程,死亡率實在是太高了。向山的公司拒絕為65歲以上的老人提供此類服務。
劉正輝,景宏圖,甚至還有向山的父母,在28年的時候就已經五六十歲了。
向山記憶當中所有人都有可能還在,但是他們……
可能是最后一代自然壽命不超過二百歲的人類吧。
向山記憶當中的其他朋友都有可能活著,但是那些老人家是真的見不到了。
這一瞬間,某種“獨在異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從那個時代活到現在的人,又有多少?
半年之前從木星宙域落到附近的老俠客,是否和過去的他有關系?
向山抬頭望著天,沉思著。
數小時后,在確認打聽不到消息之后,他才緩緩離去。
而又過了幾個小時,讓大腦得到了充分休息的松島宏才從宅子里出來。
他沿著第十四大道走著,很快就來到武館之內,獨屬于自己的練功房里。
在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后,他打開了一個暗格,進入一個小小的地下室。
這地下室真的不大,比房間還要稍小一點,深度也不低于地基,以免那些庇護者某天突發奇想挖地道時不慎將這里挖開了。
里面卻是一個腦袋。這個腦袋的頭蓋骨已經被打壞了,腦機屏障暴露。不過很多部件都被暫時放在一邊。
松島宏從一邊的冷柜里取出一根針劑,然后輕輕推入這顆大腦之中。
“唉喲!”那大腦突然叫了一聲。
松島宏不冷不熱的問道:“疼?還有什么其他感覺嗎?”
“我覺得我差不多好了,師兄。”那頭顱叫道:“給我一具義體,我自己就能走。”
“荒唐。”松島宏道:“你現在大腦還沒有完全恢復,內外功法都使不出全力。我若是放你出去,轉頭就會被庇護者抓住,到時候說不定又會連累武館。我此生唯一夙愿,就是將師父這武館延續下去。”
“得了吧師兄。”那頭顱叫道:“如果你真的一心只為武館延續,那半年前就不該救我!我知道你心中也是有一團火的!好男兒就該行俠!武館老師給你的,你已經還了,還有多的!”
“胡扯什么。”松島宏搖搖頭:“我畢竟年歲已老,武道成型,不能還丹了。強行構建神域,就有可能會廢了自己這百年積累的外功修為。”
松島宏其實是明白的,他早就沒可能成為一個俠客了。
和前些日子死去的弟子一樣,他也被自己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