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真正覺得麻煩的地方在于,他必須壓制住自己的本能,克制使用“以彼之道”的欲望。
如果阿耆尼王的學生對他送出了什么“只有阿耆尼王知道的特殊惡意代碼”,他又用這一手將之返還回去,那么對方就有可能認出這是“以彼之道”。
到那個時候,他要面對的就不是區區幾個阿耆尼王得力手下了。
向山不記得祝心雨還將這“屠龍三招”交給了誰,也不知道祝心雨在武祖死后是否有將這三招傳出去,但是他知道阿耆尼王是認識“以彼之道”的。使用這一手,很有可能被認定與“圖靈”有關。
事情到了這一步,阿耆尼王必定會出手。
而憋住這練成本能的一手后,向山也無法盡情發揮。
再加上遠程協助的阿耆尼王弟子也有點水平,所以向山只能退走。
向山殺出包圍圈之后,有幾名追命游騎跟了上來。他們也不敢靠的太近,就與向山保持一千米左右的距離。
而向山又設計反殺。
那存儲器與手臂都是其中一名追命游騎貢獻的。
向山很是滿意。
突然,他頓了一下,接著緩慢后退。武祖腰間的收納裝置打開,向山將那一塊存儲設備扔進去,同時抽出一把磁力起子。他將手臂上的斷面拆下來,露出標準接口,然后又將自己肩膀上殘存的外裝甲撬下來兩塊。然后,他小心的對接手臂,連接導線等各種裝置。
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感覺到了新的義體。
最后,向山用膠布將撬下來的外裝甲固定在手臂與軀干的連接處上,然后纏了幾圈,遮蔽各種連接線。
做完這一些之后,向山又等了好幾秒。
見沒有動靜,向山走出來,道:“你不是鷹犬吧?在這么近的距離,也不是想搞狙擊的樣子。你是誰?”
沉默片刻后,博爾術背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來到向山面前。
“哦,那個綠林。”向山道:“你居然跟上來了?怎么做到的?”
博爾術猶豫了一下:“我敢跟上來。”
這位俠客好像沒有太刻意的遮掩自己的行蹤。看樣子,他好像是殺到那些游騎部隊的上級指揮官做出“以現有人數無法將之殺死,所以允許撤退”判斷。
這家伙,是非同一般的恐怖。
博爾術饒了一個圈,回到了戰場附近。那些追命游騎好像沒有預料他會回到這里,所以沒有攔截到他。在那邊,博爾術找到了向山留下的痕跡。
向山揮了揮新裝上的手臂:“居然[.w.xyz]說‘我敢’嗎?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吧。”
“你的同伴在去武館的時候,我記得是帶著一個肉身的少年人,對吧?”
“我的弟子嗎?說這個是干什么?威脅我?”
“既然你的弟子是肉身的,那么你一定有準備治療肉身的藥物,有一些義體化改造的資源。她傷得很重,我求你救她。”
博爾術猶豫了一下,將女孩放在地面上,然后按照古老時代的記錄,將雙手舉過頭頂,緩緩跪在地上。
“我知道,按照俠客的標準,我已經可以去死了。”博爾術說道:“你救她,我認罪,就是這么簡單?”
向山愣了一下。
他曾閱讀過萊夫、小毒蟲之流的記憶,間接感受過綠林的“共同記憶”。他覺得眼前這一幕不是很符合他對綠林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