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機病毒的傳播也是遵循傳染病學的。但是,一種“會玩消失,不會產生抗體”的病毒,必定會讓人難以確定“零號病人”。
但“阿耆尼”似乎可以找到“病毒修改過的痕跡”或者可以說“癥狀的記錄”,再根據“記錄”反推傳播軌跡。
說到這,哈特曼有些得意:“其實我對‘祝融’還是有點了解的。”
向山覺得有些奇怪:“你們是朋友?還是有仇?”
“不認識。”哈特曼聳聳肩:“但我研究過他。”
“你研究過他?那為什么不把他逮住?”向山覺得很奇怪了:“你早吧這家伙逮住了不就沒這么多事了?”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I(合眾國稅務局)的人。”哈特曼也很奇怪:“沒有指令的話,捉拿這個經濟犯干什么呢?”
“經濟犯……”向山徹底搞不懂了。在這個黑客眼中,那個“祝融”的行為居然可以概括成經濟犯嗎……
不……好像確實符合經濟犯的定義,但是……
向山問道:“那你研究它干什么呢?”
“黑客嘛,就是在系統上找漏洞的人,有人擅長找建筑工不小心留下的洞,有人喜歡自己鉆洞。”哈特曼說道:“循著其他黑客的腳步,就很容易找到‘洞’的。我有專門研究過其他黑客的手法。但我很少主動出手的。一般情況下我只是跟在他們后面,尋找能利用的東西。”
向山倒確實是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一些小黑帽子們,販夫走卒一般的江湖底層,就只會從一些大黑客那里學習一些特基礎的技術。【甚至可能只會用大黑客寫好的腳本,被稱作“腳本小子”(sriptkiddie)的屁精】他們使用某些腳本黑進無辜網站之后,那些腳本在網站內生成的木馬文件,密碼可能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些腳本小子,更像是腳本主人的爐鼎與傀儡。他們會侵入一些無辜的網站,稍稍修改一下首頁的素材之類的證明自己來說,然后將自己的“戰績”得意洋洋的放在匿名社區里面接受他人崇拜。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幕后那大黑客那隱秘的行動提供方便。
但向山真不知道,“阿耆尼”這種級別的黑客也做這種事……
或者說,“祝融”這種級別的黑客居然也能被當個腳本小子一樣對待……
“對我來說,逆向其他黑客寫的木馬,其實比攻破一個復雜的系統來得有趣一點。”哈特曼如此說道:“我不是說我不擅長后者。其實找漏洞這件事我也很擅長,但是和其他黑客相比,也拉不開質的差距。但是我很喜歡琢磨其他人玩過的小把戲,長官。‘伏爾甘’那個庸才在網上留下的那些東西,我破解得七七八八了。我就知道,他還有好幾樁沒交代過的事情……很多有名的黑客,你以為他們已經坦白全部罪行了。看過《哈利·波特》嗎?里面說,那些巫師很喜歡逗麻瓜玩,所以在獵巫運動之中給自己下個防火咒,然后站在火堆里叫兩聲玩。那些黑客站在法庭上的時候可能沒有那么悠閑,但心里肯定憋著‘你們就知道這么多吧’的念頭呢。我不一樣……”
哈特曼這才意識到什么,再次站直:“對不起長官。我可能有些啰嗦了。”
向山倒不是很討厭這種人。他覺得這家伙身上有一種“技術宅”的同類味道。他擺擺手:“所以你知道很多大黑客的罪證?你隨時可以送他們進監獄?”
“沒那么夸張,長官。我最多也就只能確認‘這個ID在網上干過什么’,或者‘這個ID使用了哪個IP登陸’。很多時候,想要給那些不法分子定罪,還是要挖出他們在現實世界的身份,甚至要在他們操作自己賬戶的時候搶奪他們的設備才能取證。”哈特曼倒是很老實:“這方面FBI非常專業。”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身邊那個原FBI的監視者。那個原FBI監視者居然還與有榮焉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