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這一場叛亂是從哪里開始的。
或許是某個人的振臂一呼,或許是某個人試圖沖擊封鎖線。
就連事后復盤這一戰的俠客,以及若干年之后重新考證這一歷史事件的學者,都找不到頭緒。
這個時代,無名的人非常多。應該說,在任何一個時代,無名的人很多。
這些無名之輩構成了一條歷史的大河。但對于人來說,河面上的浪花、河水拍擊兩岸的聲音,遠比水本身更容易察覺。
但從常理上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
即使在這個時代,人依舊存在社會關系。親情、友情這些自人類集體狩獵以來就存在的樸素情感,到了今天仍舊沒有被磨滅。
被逮捕的武人,多有自己的親人或朋友。
不只是他們。
這些日子被誤傷的平民,因為思想動亂而被游騎兵殺死或逮捕的平民,都有自己的親人或朋友。
有人想要救出自己的朋友。
有人甚至只是想要靠近自己的親友,見到他們最后一面這些人甚至沒有想著逆轉“處死”的決定。
他們試圖靠近處刑之地。
但是,這種針對官府勢力的群體***傾向,足以被系統判定為“叛亂”。
于是,第一個靠近封鎖線的人,被機槍射成了篩子。
某個男人試圖爬上高處,振臂一呼。但是他剛剛爬到樓頂,還沒有站起來,就被子彈打爆了頭顱。
一個女人試圖與友人挽起手臂組成人墻。這樣或許不會產生什么實際的戰斗力,但是卻可以避免人群崩潰,凝聚成一股氣勢。但是,她剛剛產生動作,腦袋就部件了。旁邊兩名友人在反應過來之后,也被子彈削掉了挽起的手臂。
有人想要大喊著讓周圍的人保持鎮定,被無人機擊斃。
有人想要從角落里摸過去,解決掉官府的槍手,但是卻被潛伏著的游騎兵摘掉的腦袋。
網絡被官府牢牢控制,所以人們早就不可以用這種現代化的聯絡方式匯聚起一股力量。他們本身亦不過是剛好都在這個時間點上選擇抵達這里。
沒有組織,沒有目標,沒有紀律。
任何抵抗之力匯聚的跡象,都被掐滅在萌芽之中。
偶爾也有幾個武者跳出來,擊敗幾名士兵。
但數量并不多。
這幾日里,在武館區那一戰中幸存的武者,面對著游騎兵的獵殺。他們不是俠客,幾乎沒有訓練過偵查與反偵察、獵殺與反獵殺的技巧。就算他們中的佼佼者,純以外功技巧要勝過游騎兵,游騎兵們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無法發揮自己的優勢。
甚至于說,這些武者的資料都是完全公開的。游騎兵完全可以帶上針對性的武器去打。
真正強大而又有反抗意志的武者,若沒有與俠客合流,那就是被游騎兵帶走了。
參與這一場偶發暴亂的武者,水平普遍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