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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順著河岸一路打聽,逢人便問,終于在山林腳下,找到了漁夫張勇的茅草棚屋。屋外一方小院,到處是漁具和水桶,他們沒有進去,而是在矮墻外埋伏觀望。
從草屋洞開的窗戶,能看到屋里一桌的菜,衣衫襤褸的張勇,正拿著燒雞在啃。
三凳子眼力好,看的一清二楚:“這姓張的居然還大魚大肉。”
馬績看出不對了:“之前公子說霍亂之毒污染水域,讓縣衙下令全縣禁漁,所以近來市場河鮮幾無交易,這張勇既以漁業為生,照理說生意正是蕭條,現在居然還有錢吃肉?”
陳利一直盯著張勇看,從公堂上他就覺得這人哪里不太對,就是說不上來。
這時,有只老鼠從他們腳下溜過,碰倒了一只掃帚。
他們趕緊低頭。三凳子見陳利還愣著,趕緊拽他,陳利卻自顧自的撿了個破碗,敲了兩下矮墻,發出“砰砰”的聲音。三凳子和馬績阻攔不及,但意外出現了,張勇仍舊大口吃雞,并沒有朝這邊看。
陳利皺著眉頭,又把碗丟進院子,結果“哐啷”一聲,碎了一地,但里面還是毫無反應。
三人面面相覷,最后陳利嘿嘿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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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戌時,薛家船艙,油燈點上,陳利屏退家仆,把幾個主事拉到圓桌碰頭。
“明天小鍋和凳子跟我去杜府,江管事派人監視高子承……”陳利給他們分派任務,突然問道:“你們誰會寫字?”
結果目光掃過去,一票的搖頭,陳利大失所望,尤其是看到三凳子那兩顆的大兔牙,更是氣火攻心:“你這小子,不天天晚上讀《孫仔兵法》嗎,怎么連個字都不會寫?”
三凳子漲紅了臉:“我會看幾個字,但不會寫,大家不都這樣。”果然路小鍋乃至德高望重的江管事,都開始左顧言它。
“一群草包,算了,我等會兒雇人寫。”
路小鍋小聲嘀咕:“你自己不也不會寫。”但感到某人看過來的目光后,立馬岔開話題道,“姑爺,你明天去杜府干嘛?”
陳利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這次不光要救你家小姐,我還要弄死那姓高的。”
“姑爺,你笑的怎么這么陰險。”
“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