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都尉果然到了!”
徐花娘藏在側面的一處矮叢中,雙腿蹲下,探頭看向山坡。
她和陳無數一樣經過一番尋找,最后才確定匈奴人就藏在周家堡內。
不過,她并未立即返回青溪亭,而是默默守在堡外,耐心等待陳都尉的到來。
她相信陳都尉很快便能找到周家堡外。
事實和她想的一樣。
這時陳無數已經率領騎兵來到堡外,看剛剛的動作則應該是在派人回去調動步曲。
“很聰明的選擇。”
徐花娘收回腦袋,重新隱沒在夜色當中。
陳無數在她眼里顯然已經成為一位熟讀兵法,機智敏銳的一位良將。
接下來,陳無數則讓騎兵們馬裹蹄,人銜刀,全部藏進夜色當中,徹底讓山坡恢復寂靜,
等魏長羨一來一回,帶青溪亭的步曲趕來,最起碼也得一個時辰左右。
陳無數牽著韁繩,單手抓刀,肅然的注視著坡后的騎兵們。
騎兵大多年紀不小,靠著積累起的騎術經驗才有資格駕馭馬匹。
他們視手上的軍馬為性命,不僅精通騎術,而且通曉不少養馬之術。
要知道,每一匹軍馬在從馬場投入到軍中使用的時候,都會登記造冊、騎卒綁定在一起。
若是無端讓馬匹減重、病死,騎卒都得要遭受刑法。
這讓騎兵不僅地位、素養更高,而且更加遵守紀律。
成為這個時代最強大的軍事力量。
西征軍隊僅是每路軍馬就有一萬人,四路軍馬加起來則是足足四萬余騎兵。
可見,全部由騎兵組成的西征軍隊是多么強大的一支軍隊。
收起想象,約莫半個多時辰之后,一員騎卒突然起身向陳無數稟道:“都尉大人,小人尿急。”
這員騎卒面色土黃,雙手都是老繭,是個純粹鄉民出身的騎卒。
可是是他在和都尉搭話的時候,還是絞盡心思拿出最有禮數的兩個字“尿急。”
陳無數面色刻板,但是也知道人有三急的道理。
于是他在夜色下點點頭,語氣淡然道“許。”
接著環顧四周,繼續說道:“其余人若想進廁,可在一刻鐘內輪流進行。”
“多謝都尉大人。”
這員騎卒抱拳道謝。
其他騎足們小聲的開口稱謝。
旋即,騎卒拉著馬匹走到十步外的樹下,一手拉開韁繩,一手把褲帶解開。
作為一名合格的騎卒,他知道戰場上絕對不能松開馬匹的韁繩一秒。
陳無數收回目光,沒有再看下去的**。
可是正當騎卒在滿臉舒爽的放水,接下來準備抖抖身子的時候。
身旁馬匹突然踩到一塊尖石,導致前蹄一歪,幾欲跌倒。
“嘶嚦嚦!”
這匹棕紅色的軍馬神色一驚,前蹄連連刨動,勉強才把身形穩住。
然而馬匹受驚之后的動作,卻讓在場的全部騎卒表情驟變。
“馬驚了!”
一名騎卒脫口喊道。
這匹棕紅軍馬甩開蹄子,旋即飛速朝周家堡的方向奔去。
騎卒褲子都來不及穿,一個扭腰坐上馬背,抓著韁繩想要扯住驚馬。
可是驚馬桀驁,反而帶著他一路沖向周家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