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材魁梧的列車員伸出攔住了景蕭然,他藍色制服的上衣口袋旁掛著一個銘牌——列車長。
“這里有旅客突發疾病,請您不要靠近!”
列車長面容冷峻,聲音厚實。
“您好,列車長,我是醫學院的學生。”景蕭然開口道,“這孩子現在情況十分危急!我剛聽廣播說至少二十分鐘才能緊急停靠臨時站。”
“可是如果現在不馬上處理,我覺得這孩子撐不過二十分鐘!”
列車長眉頭輕挑:“你也是醫學生?”
景蕭然點點頭:“嗯。”
這個站在一旁的圓框眼鏡男,就是之前列車員口中的另一個醫學生。
列車長沒有繼續阻攔,也沒有詢問景蕭然的證件,直接就將他放行。同時他還不動聲色的瞄了眼圓框眼鏡的男生,然后看向景蕭然,道:“同學,你是哪所大學的?”
“寧安醫學院的。”景蕭然隨口接了句。
省城的醫學院校并不多,只有四所,其中最出名的則是省城醫科大學,在全國醫科大學中排名前三,省兒童醫院也是它的附屬醫院。
寧安醫學院是四所醫學院之一,也是前世景蕭然本科的學校,一所不入流的二本院校。
“寧安醫學院,那個二本的醫學院?”圓框眼鏡男提了提鼻梁的眼鏡,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列車長看著眼前這一切,偷偷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型記錄儀戴在脖子上,開始記錄景蕭然的所有行為。
同時列車長在心中深深嘆了口氣,怎么一個真正的醫生都沒有,全都是不知到哪里冒出來的醫學生!
勇氣可嘉,但是光有勇氣也沒有用啊!
剛剛那個自稱是省城醫科大學的圓框眼鏡男,他都沒辦法,更像是個來湊熱鬧的,這個二本醫學院出身的男生難道會有辦法?
景蕭然沒有理會圓框眼鏡男,快步走到小男孩旁邊,半蹲下身子。
大波浪卷發婦女看見來人是景蕭然,立刻就認了出來。
“你……你是醫生?”她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一雙手緊緊抓住景蕭然的衣角。
“算是吧,不過還沒畢業。”景蕭然道。
“剛才……對……對不起,你快幫我孩子看看吧,他幾分鐘前突然就這樣了。”
大波浪卷發婦女此時也管不了景蕭然是醫生,還是醫學生,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景蕭然開始查體。
小男孩呼吸急促,喉頭發出哮鳴音,口唇發紺、甲床青紫,四肢末梢微涼,反應極為遲鈍。
“車上有什么醫療設備嗎?”景蕭然回頭問道。
他眼神一瞥,突然就看了列車長胸前的微型記錄儀。
列車員明顯注意到了景蕭然的目光,面色略有尷尬。
“正規程序。”列車長一笑。
“我明白,快把醫療箱拿來吧。”景蕭然也不想吐槽這些所謂的“正規程序”了。
列車長驚訝的看了眼景蕭然,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如此稚嫩的男生,這么懂“規矩”,或許他真的有兩把刷子。
隨即列車長立刻從下屬手中拿來一個白色的醫療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