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蕭然輕輕咳嗽了一聲,慢慢掏出手機,借著手機屏幕的反光,稍稍整理一下自己上午被吐槽的發型。
他原來打算從實驗室出來后就去理發的,只是整個人的心思全被都被埃博拉病毒這件事占據著,導致忘記了理發這件頭等大事。
“讓你久等啦。”
景蕭然抬起頭,只見翁惠瑾抿著紅潤的小嘴,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皮膚白嫩如新剝鮮菱,嘴角旁隱隱可見一粒小黑痣。
“啊,沒……我也才剛到。”
景蕭然看著翁惠瑾有些愣神,直到女服務員拿來菜單他才回過神。
“學姐,你點菜吧。”景蕭然將菜單推給了翁惠瑾。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翁惠瑾笑著拿起菜單,開始點菜。
窗外的行人來去匆匆,隔著一面玻璃墻面,兩人相對而坐。
看著翁惠瑾認真點菜的模樣,景蕭然心中有些奇異的感覺。
“好了,就這么多吧。”翁惠瑾很有禮貌的將菜單遞還給女服務員。
女服務員微微欠身,接過菜單,然后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玻璃瓶制成的沙漏:“兩位客人,這是上菜計時器。如果當沙漏滴完之前,菜品還沒上齊,那么這一單餐廳就會給二位免單。”
翁惠瑾笑了笑:“你們餐廳之前怎么這樣的活動?我可是你們家的常客。”
女服務員躬著身子,將沙漏放在餐桌的中央位置,道:“這個活動推出了有大半個月,不過只是在飯點兒、客人多的時候進行,主要是讓顧客能安心在餐廳等餐。如果人流量不多,我們通常也是不會放這個沙漏。”
說完,女服務員拿著菜單就離開了。
景蕭然好奇地拿起桌上的沙漏觀看,他發現這個小型沙漏制作十分精美,其中的沙子還是五顏六色的,沙漏玻璃瓶上有一行小字——滴完需半小時。
“哎,學弟,你說咱們這頓飯能免單嗎?”翁惠瑾很是俏皮地問了一句,一邊說著,她還從景蕭然的手中接過沙漏,“半個小時,感覺是不能夠了。”
景蕭然看著翁惠瑾的自問自答,不禁笑出了聲。
“學姐,這一頓我請你吃。”
“不用。”翁惠瑾輕輕搖頭,“本來就是我提議吃飯的,哪能讓你請客,而且我姨父還在你們科室住院,還得勞煩你多加照顧呢。”
翁惠瑾說話的時候有個小習慣,就是會看著對方的眼睛。
景蕭然不由自主地就被她這雙靈動地眼睛吸引住了。
“更何況你還是個學生,哪來的閑錢呢,我好歹還參加了實習,有些薪水呢。”
翁惠瑾說得很真誠,景蕭然沒有多做堅持,便默認了這吃飯還是她請客。
“而且我還聽說,你們醫學生實習,醫院不僅不發工資,而且你們還要給醫院錢是吧?”
景蕭然點了點頭。
“哪能有這種規定呢?你們不僅是免費的勞動力,還要倒貼錢。”翁惠瑾撅著紅潤的小嘴,一臉疑惑。
“怎么說呢,我們醫學生實習雖有提供勞動,但本質上還是學習任務。我們把幾年學的理論在臨床上實踐、驗證。醫學生交付學費給學校,由學校聯系實習醫院。
“在實習生實習的過程中,醫院也是承擔著一定的醫療風險。”
景蕭然稍微解釋了一下,其實很多人都不理解這種模式,包括很多醫學生。
“好像有道理的樣子。”翁惠瑾笑了笑。
……
雖然餐廳的顧客不少,但在沙漏滴完之前,302號臺的餐品還是全部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