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秋節太陽盆派出所里依然是李默值班,不是領導欺負他,去年也是他自己主動要求值班的,因為他沒地方可去,反正他從上班開始就住在派出所里,沒有家人,過不過節的對他來講跟平時一樣。
輔警大牛早就在寢室里面鼾聲大作,只有他自己坐在值班室里抽著煙,透過窗戶看向天空,他正在試圖努力的把口中吐出的煙圈打在窗戶上同月亮對稱到一起,煙灰缸里的煙頭已經堆成了山,他感覺腮幫子有些疼。咕...”李默的肚子有些不高興,正在對他晚上沒吃飯的事表示抗議。李默看了看桌子上所長給他買的月餅,然后又看看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手表,晚上八點零五分了,摸了摸肚子,掐滅煙頭,熟練的從柜子里拿出來泡面、火腿腸和榨菜,這屬于標配了,更高配一點的時候他還會再加一個鄉巴佬的鹵蛋。李默認為發明泡面的人絕對是個警察,因為在加班的時候這東西太管事了,吃一口熱乎面再喝一口熱乎湯,再來一口火腿腸和榨菜,面只泡到八分軟,火腿腸不要泡進湯里,榨菜放半袋進泡面里然后留半袋,絕對是美味,吃起來簡直太爽了。
正當李默在享受他中秋節的晚餐時,白色的車燈光亮從派出所院里晃進了值班室,李默抬頭掃了一眼,然后就像剛才看桌子上的月餅一樣,再沒看第二眼。
“哎呦喂!還是晚了一步,快別吃泡面了,我給你帶的燒烤,還有海鮮。”張良一邊說話一邊走進值班室。
張良是李默的發小,李默“李黑狗”的外號就是他起的,這哥倆從小玩到大,是同學又是哥們,兩家是世交,倆人的爺爺是一起上過戰場的生死之交,退伍之后張良的爺爺選擇了去公安局上班,而李默的爺爺卻選擇了回鄉種地,張良的父親張建林后來也繼承了衣缽當了警察,現在任北山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正處級干部,而李默的父親后來當了太陽盆鎮中心學校的歷史老師,李默九歲的時候學校著火,他爸和他媽一起救火,結果學生都安全出來了,他倆卻被悶在里面熏死了,讀高中的時候爺爺奶奶也因病相繼去世了。
后來李默高中畢業參軍入伍,張良考了警校,再后來,在張建林的指導下倆人一起考了警察。
“我估摸著你也快來了,我這先準備點主食候著你呢……”李默一邊說話一邊接過張良手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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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黑狗,我車上有啤酒……你要不要整點?”張良小嘴一咧給李默了一個眼神。
“快拉倒吧大少爺,我這可是值班,一會讓督察來給我督著,往局里一通報!那我就完犢子了。”說罷李默擼起一串大腰子,嚼起來那叫一個香。
“怕啥啊?有我呢,你要是點背被抓著了我給你說情,怎么樣咱倆整點?”張良雙手拿起李默的泡面“簌溜,簌溜”喝了兩口湯。
“拉倒吧,今天不喝了,大牛不會開車,這喝了酒一會再有報警的,開車不安全。”此時李默已經吃掉兩串大腰子了。
“那行吧,那我自己喝了啊?你可別饞,你給我留兩串腰子,我在家也沒吃多點東西。”張良抓起一串腰子邊吃邊出去上車拿酒。
李默用泡面湯陪張良喝了三瓶啤酒,其實第二瓶的時候泡面湯就見底了,后來李默又添了點熱水涮了涮泡面桶……
“對了,我爸有事讓我問你。”張良臉色微紅。
“領導有什么指示?”李默正在努力用牙簽摳著剛才折在牙洞里面的牙簽頭兒。
“我爸說下個月市局要從基層遴選專業人才調去市局,讓我問你想不想去。”張良點著一根煙吞云吐霧起來。
“完了!完了完了……”李默表情嚴肅大聲說道。
“咋地了?什么完了?”張良被他嚇了一跳。
“這根牙簽頭兒也折里面了,這下完了,徹底摳不出來了……”李默說道。
“臥槽……我跟你說正事呢,你聽沒聽啊?”張良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