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要壞事,掏出那根長笛給他們看,帕克伍長嘆了口氣:“卡羅,你知道笛手是干什么的嗎?”
我搖搖頭:“吹笛子的?跟維克多一樣。”
其他幾名士兵立刻把頭扭向一邊,一開始威脅我,‘要是敢跑就把我打出屎的’的士兵說道:“還不如把他送上斷頭臺,結果都他媽一樣,至少死的利索點。”
我心里徹底涼了:“敢死隊?”
帕克搖搖頭:“維克多是小隊的笛手,他的主要任務是作戰,只有小隊單獨行動的時候,才兼任笛手,可作戰的時候,用不著他吹笛子,你不一樣,兩軍碰面后,就會列好進攻隊形,然后緩緩行進,你要站在最前面,為至少一個大隊的人,吹奏進行曲,跟你配合的還有兩名鼓手,然后……”
帕克伍長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神飄忽不定起來,似乎在回憶以前的戰爭,胸膛也劇烈的起伏著,維克多接著說道:“然后炮兵就會開炮,弓弩手就會放箭,敵人也是,你猜最先射的是誰!”
不用猜了,不是軍官就是我,可能我還排在軍官前面。
我抿抿嘴:“炮灰唄。”
“炮灰你都輪不上。”一名士兵補充道:“獸人沒大炮。”
帕克低著頭說:“咱們團,馬上就要去北方前線了。”
看來靶子親王是真想弄死我,嗨,還說人家,這下自己成了靶子。
沉默了一會,我最先開口道:“反正已經這樣了,說不定運氣好,沒什么事。”
維克多不敢相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無奈的低下頭,帕克伍長嘆了口氣說:“走吧,我帶你去老撒加那報道。”
我注意他的語氣有點凄婉,好像是說:‘走吧,我帶你去死神那報道。’一樣。
說完,他拿起我的行李,摟著我的肩膀走了出去,其他人都站起身,目送我離去,回頭一看,他們跟遺體告別似的,有個家伙還把軍帽摘下來捂在胸口上,看著我淚眼婆娑的……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這也算是兩連衰了,不能總這么倒霉吧?于是我問道:“確定要開拔去北方嗎?”
帕克伍長點點頭:“是的,不是什么秘密了,整個王城第16師都要去,據說接替第9和第11步兵師師,日子恐怕不好過,不過也不一定有仗打,現在是霧月,等我們到了那,就是雪月了,北方的雪下得早,這會說不定就開始了,有可能打不起仗,按規定,我們要留在那駐守三個月,雪月、霜月最后是風月,等到芽月才開春,那時候我們已經往回走了。”
我微微松了口氣,誰會在大冬天發動大規模進攻,這種時代,冬季作戰就是送死,拿破侖就是例子,心里這么想的我,忘了一件事,我都知道的問題,拿破侖會不知道嗎?
帕克伍長送我到了要塞一處偏僻的角落,我發現這里的環境竟然非常的好,現在天氣漸冷,這里是陽光最早照到的地方,而且靠著后勤倉庫不遠,非常安靜。
帕克伍長把包遞給我:“這里就是了,你自己進去吧,年紀最大的就是老撒加,他是軍樂團的長官,去吧。”
我點點頭,走進了石磚砌成的營房,可還沒進門,就聽到身后的帕克伍長,長嘆了口氣,回頭一看,帕克已經慢悠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