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難道:“那我們現在往何處去?”
楊翼飛笑道:“當然是去京城,咱們的水師陸戰隊,最多半個月便能打到京城,咱們去那里等著即可。”
“徒兒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師父家是什么樣呢!到時候師父可一定要帶徒兒好好逛逛。”
九難露出歡顏,道:“好,等師父回了家,帶你逛個遍。”
楊翼飛回頭瞥了順治一眼,看到他的神色,哂笑道:“你是不是在想,你們當年也在關外藏了一筆寶藏,就算你們打敗了,只要離開中原,回到關外起出這份寶藏,同樣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順治聞言雙目驟然圓睜,死死盯著楊翼飛,結果還是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壞消息。
“你以為我們所用的這些武器是怎么來的?我們的軍隊又是靠什么支撐的?”
“沒錯,就是你們藏在關外那批寶藏的功勞,我們用你們藏下的寶藏,制造了無數精良的武器,操練出一支精銳大軍,然后將你們殺個落花流水。”
“怎么樣?你現在有何感想?有沒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順治凝視著楊翼飛片刻,忽然垂下眼瞼,神色也恢復了平靜,道:“我知道,你不過是想打擊我而已,你們不可能找到那批寶藏的。”
楊翼飛嘴角勾起一抹滿懷惡意的笑容,道:“是嗎?你是不是覺得,要找到那批寶藏,一定得集齊八本四十二章經,得到藏在經中的藏寶圖才行,而其中一本還在你身上,我們不可能集齊藏寶圖?”
順治不自禁的渾身一顫,他只覺渾身氣血直往頭上沖,腦袋有些發暈。
“可惜,我們根本無須什么藏寶圖,就找到了那批寶藏,你不信?呵呵,兩年半以前,我們從鹿鼎山運回了整整七大船金銀財寶,現在你信了么?”
聽到“鹿鼎山”三個字,順治腦袋里便是一聲轟鳴,眼前陣陣發黑,踉蹌著退了幾步,臉上一片絕望之色。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大清藏寶之地?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九難聽了這一會兒,已經有點回過味來,凝聲問道:“翼飛,他是誰?”
楊翼飛看著順治,微笑道:“五臺山清涼寺行癡大師,俗家姓名……愛新覺羅·福臨,當朝韃子皇帝的親爹,曾經的順治皇帝。”
九難渾身一震,目光如電的射向順治,當看到他臉上那種絕望之意,心下快意中又夾雜著一種莫名的悲哀,因為她此刻想起了當年父皇揮劍斬向她那一幕。
當時的父皇,該是在怎樣的絕望與無助下,才會親手揮劍斬殺自己最親最愛的人?只是為了讓她們不受辱。
“果然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韃子令我國破家亡,出家做了尼姑,你出家做了和尚,很快也要嘗到國破家亡的滋味了。”
順治木然的看著九難,道:“你又是誰?”
楊翼飛緩緩道:“家師九難師太,俗家姓名朱媺娖,我大明崇禎先帝最疼愛的長平公主。”
這件事九難在楊翼飛派出霹靂特攻隊去刺殺吳三桂前告訴了他,也是因此她才成了這支中隊的帶隊之人,而如今,她的身份也早已在天地會傳開。
聽了楊翼飛的話,順治喃喃道:“原來如此,是我們欠你朱家的,你這是討債來了。”
九難道:“不錯,我就是來討債的,闖賊和吳三桂的債已經還清,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一個半月前,楊翼飛在莆田與陳近南碰了個面,定下了全面宣戰的日子,那個日子正是今天。
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就在九難那句話說完的下一刻,遠在數百里或數千里外的各方天地會部隊,打響了反清復明的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