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曹蛟沒什么遲疑,直接說:“往本溪走。”
王廣源站那沒搭曹蛟的話,略微琢磨了一瞬,對著院里喊:“刀片兒!”
“來啦!”正照顧傷號的刀片兒,急火火的跑了出來。
“那個…”王廣源指著寶順和二林子說:“你陪著一溜鞭的弟兄走躺本溪。明天那面正好往奉天走料,你帶著大伙兒和力工隊混一塊兒回來。”
“明白!”刀片兒痛快的點頭。
柳辰正擔心回程時遇到麻煩,見王廣源幫著安排好了,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拍了兩下巴掌,招呼大伙兒:“弟兄們,今晚辛苦一下。幫著把彈藥送到地頭兒,完事兒后聽刀片兒兄弟的安排。”
王廣源真擔心一溜鞭的人走這一趟后,被紅黨趁機給忽悠了。
趕緊跟了一句:“我和大伙兒說啊,咱今晚這單可是收獲頗豐。你們要是回來晚了,小心分不上份兒。”
“呦,那俺們可得麻溜回來。”
“慌啥,王當家可不是那樣兒的人。”
“哈哈~”
時間本來就不充裕,柳辰不想再耽擱時間。
等大家笑著鬧鬧了幾句,便吆喝道:“行了,別耽誤功夫了,趕緊出發,早去早回!”
“得咧~”
————
推大車翻山,對一溜鞭眾人來說,絕對算的上是熟練工種。待在遵化的兩三年里,哪個月不得折騰上幾回。
隨著柳辰的一聲招呼,十個人習慣性的分頭去檢查大車上的固定繩。有不穩當的地方,隨手調整好。
曹蛟比柳辰還急,沖著柳辰和王廣源抱拳,一臉誠意的說了兩句感謝的話。然后,招呼下面人推上大車出發。
王廣源在曹蛟致謝的時候,把臉扭到了一邊兒。等大車轱轆響了一陣,才轉過頭看了眼車隊離開的背影。
嘴里問柳辰:“二林子兄弟的妹妹,不會是被紅黨給洗腦了吧?”
“行啊,還知道‘洗腦’!”柳辰做出一副訝異的模樣。
“說正經的呢,別瞎逗。”王廣源用眼神警告了下憋笑的呂強子。
柳辰嘿嘿笑了兩聲,一副不在意的口吻說:“算不上‘洗腦’。小蓮兒想學醫,正好那面有個在國外留學過的大夫。”
“男的女的?”王廣源問話時,一臉的認真。
“想啥呢!”柳辰斜了他一眼,說:“女的!一小姑娘。剛畢業沒多久,被紅黨的抗日宣傳給忽悠東北來了。”
“哦~女的還好,還好!”王廣源點了點頭,一副怕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老爹模樣。
砸吧了下嘴,冒出一句:“要是個男大夫,寶順兄弟可就麻煩了。”
“這你都知道?”柳辰是真有些驚訝了。
“嗨,刀片兒跟我叨咕的。”王廣源哈哈一笑,轉頭對著院內喊:“都歇夠了沒?歇夠了推車回啦!”
呂強子聞言快步進到院內,催促道:“趕緊的,尸首一輛車,不能走的傷號兒一輛車,囫圇人推著。走啦,走啦!”
一陣呼喝聲中,木幫眾人很快推著兩輛大車開始返程……
三更半夜路的,路上連一個行人沒有,奉天城又是關閉城門,處于宵禁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