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廣源的建議,無疑是非常正確的。
此時無論是日本人,還是滿洲國的軍警,都屬于高度戒備狀態。
就算柳辰帶著人沖進蘇家屯安**的駐地,并順利的干掉黃耀祖,鬧出的動靜也肯定不小。
這種情況下,撤退必定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就算能夠僥幸的全身而退,離著關里一兩千公里呢,想馬上退走,也是千難萬難。
與其冒著風險動手,不如耐著性子,等現下的緊張空氣散去。
反正奉天周邊就這么大的地方,日本人折騰一段時間,發現紅黨游擊隊只是鬧了一下,并沒有留下后,肯定會松下勁頭兒。
日本人一松勁兒,長時間緊繃的滿洲國警察、駐防軍,還有黃耀祖手下的那幫安**,都會瞬間散漫下來。
那時候動手,不止風險大大降低,事后脫身也要相對簡單的多。
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
王廣源說的是正理,柳辰只能按下心頭的焦躁應下。
“這才對嘛!”苦口婆心的老王終于笑了。
拍了拍柳辰:“消停在我這兒待著,當稍讓弟兄們幫我好好訓訓下面的那幫沒腦子的蠢貨。
等眼下的緊張氣兒散了,哥哥我幫你好好謀劃謀劃,絕對穩妥!
蜀中那面你也不用擔心,等咱叔他們差不多到了,我讓安康的朋友過去瞅瞅。老盧能尋摸著商業電臺,咱來回發電報,消息快的很,放心吧!”
“行!”柳辰吐出胸中的濁氣。
按著王廣源的安排,二林子帶著一溜鞭的弟兄離開貨站,接著訓練木幫的人。刀片兒那幫兒,依舊每天走地雞似得在柳條湖那片兒轉悠著。
柳辰則盡量低調,大部分時間都老實的待在貨場里。
王廣源怕他悶,沒事兒就帶他出去溜溜,算是放風了。
日本人對于紅黨游擊隊的敏感程度,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奉天周邊,包括邊邊角角的地方在內,被交叉交換片兒的過了不下五遍的篩子,依舊不肯收手。
滿洲**警那面,有一個算一個,被遛的跟死狗似得。但各部門都有日本督訓官杵在那兒,雖然滿肚子的牢騷,卻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十來天一晃而過,估摸著柳二芒那面一切順利的話,應該已經到了白羊坪了。
時間正好是周末,王廣源給盧森家打了個電話,確定他沒出門后,喊上柳辰一起進城去找他。
倆人還沒進盧家大門,就透過柵欄,看到了院子里拴著兩頭半大的梅花鹿。
進屋一看,果然,盧森家有客人。
一共三個人,一個四十來歲,一個三十來歲,剩下的年輕些,看著和柳辰歲數差不多。
雖然年齡不一,但都是一副糙漢子的模樣。
應該是從北面來的,張嘴一口大碴子味兒不說,都回暖天兒了,還穿著皮衣皮褲,大頭靴子。
(東三省口音各有不同,細化的不提,我們常說的大碴子味兒東北話,大體上屬于黑龍江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