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眾人都愣了,他們沒有理解陸遠的話。
所以,陸遠又嘆了口氣,解釋了一下。
“我的意思就是說,佐藤一郎其實早在之前去放映廳的時候,就已經滿身的傷口了,他就是那么帶著一身的傷,及其痛苦的坐在咱們的面前.....然后強忍著裝出一副很正常的樣子,所以,咱們沒有一個人看出來,他的衣服之下,已經遍體鱗傷。”
“胡說!”佐藤健吼道,也不怪他吼,因為這種事情聽起來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剛開始我也是覺得自己是胡說,直到我發現了這個......”
說著,陸遠從自己的兜里翻出了一個小藥瓶來。
“Nav1.7鈉離子阻斷劑。”他淡淡的說出了一個誰也沒聽說過的名詞:“用通俗的話來講,這是一種介于毒品與止疼藥之間的玩意,能抑制人對于疼痛的反應,我是從佐藤一郎書房的保險柜里找到的。”
“什么,你竟然私自去翻老爺的東西?”
“是啊,我翻了,翻得還是他藏起來,最不想讓人看到的東西,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陸遠說道:“在那個保險柜里,我還發現了這種止痛藥的說明,發現使用這玩意之后,人可能會產生困倦,或者精神萎靡,所以......在尸體旁邊的那瓶腎上腺素并不是用來讓他體會痛苦的,而是佐藤一郎想讓自己更加清醒,從而完成‘從輪椅上躺倒地上’等等一系列行為的保障。”
“可是......可是也不對,如果他身上有那么多的傷口,那為什么尸體旁邊的衣服上卻沒有血跡?”佐藤健又吼道。
“很簡單啊,因為,那件衣服根本就不是他當時穿的,你家老爺只不過是提前找了同一款式的衣服,疊好放在房間里,僅此而已。”陸遠說道:“我想,佐藤一郎這幾天肯定都穿著同一件衣服吧,反正我是沒見他換過,這其實就是他想在你們的視線里,留下那件衣服的印象......哦,對了,免得你們認為我只是亂猜......”
陸遠還沒說完,就回過頭,然后從樹的后面,拽出了一件袍子來。
“那......在佐藤一郎死的那個房間里找到的。”
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件袍子上,果然,就是佐藤這幾天一直穿的那件,不過,這件袍子的內襯卻是被一層棉質的東西給覆蓋著,此時,那些白花花的棉質上,滿是血跡......
“這......這是什么?”佐藤健的聲音開始變了聲調:“不可能,我們明明清理過老爺的房間的,那里根本就沒有這件衣服!說,你是從哪弄出來的。”
“啊呀,別那么大聲嘛。”陸遠扣了扣耳朵:“你們這些傭人把佐藤一郎當成皇帝一樣供著,自然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經常呆的地方都藏著暗格的啦,就比如這藥,就是摳下來一塊墻板后才找到的,這衣服也是一樣,其實你們要是平時細心點,敲敲墻啊,踹踹地板啊,估計早就發現這些小格子了。”
“放肆,家主的房間,你們這種人......”佐藤健下意識的就想要訓斥幾句,不過,他又自己閉上了嘴。
“呵,看來你也意識到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是吧。”陸遠說著:“所以,當時佐藤一郎就是穿著這件衣服,在放映廳里與咱們對話的,由于當時放映廳里漆黑一片,所以我也沒有注意到他衣服有什么異樣,然后佐藤一郎回到自己房間后,只要往嘴里塞個手帕,然后把衣服塞進隔間,之后一趟,就可以安心的等死了。”
“......”佐藤健的身子顫抖的比之前更加的厲害了,他絕對不可能相信陸遠說的這些事情,但是......那些藥劑,還有衣服,卻又讓他想繼續聽下去。
所以他吸了口氣,問道:“好吧,先不討論你的胡言亂語是真是假,我只想知道,老爺為什么要這么做?”
陸遠笑了一下:“那還用問么,肯定是因為他孫子佐藤秀一的死啊。”
“不可能!老爺和小主人的死肯定沒有任何關系!肯定沒有!”佐藤健直接就扯著嗓子咆哮起來,他都沒有顧忌周圍的傭人們......因為他現在十分害怕聽到這樣一個理由————佐藤一郎殺了自己的孫子,然后因為愧疚,然后自殺身亡。
不過還好,陸遠沒有說出他最畏懼的那個真相。
“放心啦,你家老爺并沒有將佐藤秀一退下閣樓。”
佐藤健顫抖的身體似乎終于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陸遠又繼續說道。
“佐藤秀一不是死于他殺,事實上,他都不是因為失足跌落而死......”
“他,也是死于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