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政面不改色:“你覺得,這么一批百年野生人參,這世界上其他地方還有多少可能會存在?全部采挖出來倒是省事了,但你不覺得可惜嗎?”
當然可惜,但是……
“你要知道,就算移植回去了,它們也未必能成活啊!弄死了可就絕對得不償失了!更何況,一旦移植后,就算成活了,野山參的體型也可能會發生變化,很有可能不像正常野山參那樣有靈氣和自然……”
齊政問道:“我聽說你以前移植成功過幾十年生的野山參,難道你也沒有把握嗎?”
崔忠明一臉糾結:“是有這回事。但我那移植的也不是百年人參啊,這種珍稀寶貝,要是弄死了,我可就百死莫贖了……”
其實最主要是,誰不是千辛萬苦的才能找尋到一株野生人參啊,根本不會考慮移植的問題,第一時間采挖出來賣了才是最佳選擇。
像是眼前這種“一片”的野山參,別說親眼目睹,就算聽也沒聽說過。
齊政就果斷道:“你有經驗就好,那就能這么辦了,移栽回去后我們可以時刻保持關注,如果真的不好,也能及時挽回,你就放手干吧!”
有靈陣,怕個球!
說是這么說,但崔忠明還是面露遲疑之色,這種風險,究竟值不值得冒呢?
“當然值得!你想想看,這可能是最后一批野生人參的‘活化石’了,我們總不能留一些在這里吧。最好的辦法,還是移植回去。我已經準備好相似的移栽環境了,盡可能將這批純粹的野生人參保留下來……”
崔忠明還是被齊政說服了,此時他也明白了齊政為何要帶這么多人進山了,敢情是一開始就打著移栽的主意。
崔忠明宣布了兩人的決定,其他“放山”人雖然驚疑不定,但面對著頗負盛名的“參把頭”和財大氣粗的老板,也就默默接受了。
方案定好,隊伍就開始行動起來。
真正挖參的一般都是經驗豐富的把頭和邊棍。
挖參時他們要先割除周圍雜草,然后一面起土,一面用鹿骨針挑出人參的細小根須,確保每一根根須不損傷或折斷,否則會“跑漿”,價值會大打折扣。
其他人并非原地等待,要在四周尋找還有沒有人參,并采苔蘚、扒樹皮,準備包參的材料。
參挖出后,必須要“封包子”,也就是用新剝下來的樹皮裹上苔蘚和原坑土,再將人參裹在中間,以此為人參保鮮。
至于要移栽回去的野生人參,就要連人參下面的土壤全部收集起來。在經驗豐富的崔忠明的指導下,范圍要大一點,盡可能不破壞到人參的根莖。
幸虧齊政之前播種時就考慮到這個問題,播種的范圍分得比較開,方便移栽。
這些工作都是“放山”人在完成,齊政等非專業人士只能在一邊打下手。
齊政只是吩咐一定要把成熟的參籽收集起來,這是拿回去試種的——這也是為后面靈陣助力人參種植打掩護,這好歹是野生人參的種子,性狀優良一點也不以為奇吧。
一般來說,若碰上參籽成熟的人參,“放山”人必須將參籽在原地種下,這已經成了“放山”鐵定的規矩。所以齊政也沒有完全霸占參籽,畢竟,這是整個“放山”過程中惟一的保護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