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畜禽糞便,還是秸稈,都含有豐富的有機質、氮磷鉀等營養元素,以及豐富的生物質能。常見的將畜禽糞便或秸稈用作肥料、飼料和基料的農業化利用方式,其技術含量低,吸納量少,附加值低;而將其用于清潔化、規模化的發電、沼氣等能源化利用方式,則技術含量高,附加值更高——嘉谷自然選擇后者。
“自啟動農牧廢棄物能源化的戰略后,我們集團陸續投入了超過十億元。六年了,終于實現了商業化和產業化……”李東亮帶著幾分自豪地說道。
在離牧原新建養豬場不遠的嘉谷生物能源生產基地,秦營林看著那些巨型的發酵罐、沼液沼渣貯池、儲氣罐……雙眼發直!
這才是嘉谷養殖場終極的廢棄物處理體系嗎?好大的手筆!
此時正值秋收季,不僅僅是畜禽糞便,還有那一車車經過初步處理后的秸稈,川流不息地運送至基地,化為沼氣,再通過管道輸送至發電廠。
即使是眼見為實,秦營林還是忍不住問道:“這真的能達到商業化水平了?”
不怪秦營林質疑,長期以來,就算是大型養殖場,沼氣工程的氣、電產品不過是以自用和周邊農戶使用為主——受規模、成本以及穩定性等重重障礙影響,他一度認為實現商業化是遙遙無期。
但李東亮毫不遲疑地點頭:“其實,畜禽糞便與秸稈氣化在技術上早就沒有問題了……”
六年前,嘉谷實驗室的微生物項目組就“培育”出了超級白腐菌、超級纖維素分解菌等秸稈預處理關鍵菌株;此后,還不斷地“培育”出高效厭氧發酵菌株,實現了畜禽糞便與秸稈的混合高效發酵,使得農牧廢棄物大規模能源化成為了可能。
秦營林聽得一愣一愣的,實在想不到,嘉谷六年前就不聲不響地解決了畜禽糞便與秸稈氣化的桎梏之一。
但李東亮作為嘉谷高層,自然知道嘉谷的生物能源產業化道路經歷了怎樣的曲折:“相比于技術,無論是秸稈還是畜禽糞便,原料收運才是最大的桎梏。缺乏專業收儲運團隊,需要從頭摸索的經濟可承受的收儲運模式,一度是產業化探索最難的環節。”
指著魚貫而入的秸稈運輸車、像油罐車一樣的專業排污吸糞車,李東亮感慨道:“在田間建立秸稈切碎固化加工點;與大型養殖戶建立糞污有償處理合作關系;包括對牧原養豬場的治污補貼……一步步才建立了較完善的農牧廢棄物收集、儲運體系!”
秦營林:“……”
除了一個“服”字,還能說什么?
從無到有,以一己之力,建立了一套覆蓋全國糧食主產區的農牧業廢棄物收集、儲運體系,所投入的資金和魄力,想想都讓養豬事業尚未走出一省之地的秦營林頭皮發麻。
當然,堅持下來后,成果也是驚人的。
李東亮樂呵呵道:“以這個生物能源生產基地為例,每年可消納600萬噸畜禽糞污,可處理農作物秸稈800萬畝,年生產生物質氣約12億立方米,有機肥200余萬噸……”
而圍繞嘉谷農牧在全國建設的近50個大型養豬場和牧場,嘉谷投產的農牧廢棄物能源化項目每年能生產近40億立方米優質生物質氣!
“乖乖,這相當于一個大型‘氣田’了吧!”秦營林咋舌。養豬這么多年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養豬會等同于造“氣田”!
而且,這還是一個源源不斷的可再生“氣田”!
李東亮微笑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