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令嘉谷興,就不能只龜縮在國內,更不能只靠齊政一個人。
縱使齊政有能力把美國變為焦土,但如果嘉谷自己在海外立不起來,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任何一家國際一流糧商的成功道路上,都少不了國際化人才的身影。沒有國際化人才的支撐,就不可能有全球資源的布局;沒有國際化人才的積累,就不可能抓住全球化的發展先機。
譬如四大糧商中的ADM,最令人嘆為觀止的是其多達近40位的超實力公司高管。其中,老布什政府的駐俄大使、巴菲特的兒子、美國多位議員、多位華府成員和加拿大前總理等都是其董事。除此之外,眾多華爾街金融巨頭和實業界牛人都在ADM占有一席之位……
又譬如四大糧商中的邦吉,高層似乎沒有ADM那么大的陣勢,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實力不夠強大。縱觀邦吉的全球高管,其中不乏出自美國常青藤高校的優秀人才,如邦吉全球農業綜合部的執行CEO和邦吉的首席開發官都來自哈佛商學院,而邦吉亞洲區CEO則出自耶魯大學;高層中也不乏來自“世界500強”的實力派人物。
高鴻雖然在美國糧食貿易界中排行第三,但高層實力與四大糧商相比,還是弱了一個層次。
不過,比上不足,比下就有余了。
起碼,對于跨國經營人才匱乏的嘉谷來說,高鴻已經足夠消化了。
嘉谷雖然完成了收購,但是如何整合高鴻,讓其與嘉谷形成協同效應,也是一個難題。
齊政親自坐鎮,保持了原有管理層的穩定,實現了企業交割的平穩過渡。但真正的整合,是嘉谷國際的負責人鐘華志以及他帶來的三十多人的嘉谷國際化團隊進駐高鴻。
占據高鴻20%股份的沙特人,只派了一名代表進駐高鴻董事會,而且只對公司財務保持關注;而鐘華志,則實實在在是以嘉谷管理層的身份,來對高鴻進行整合。
當然,鐘華志一開始并沒有大刀闊斧,而是將帶來的團隊打散在高鴻的重要部門,而且也不是直接插手具體業務,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旁觀學習。
這批三十多人的國際化團隊,都是從國內選派出來的精英。
嘉谷國際化的過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從并購澳洲糖業公司,再到收購巴西糖廠,還有到美國收購牧草出口公司,嘉谷的國際化團隊也伴隨著嘉谷的海外收購一路成長。
當然,之前的成長,只能說是培養了他們的國際視野、過硬的外語及談判能力、對組織要素的把握能力等,真正讓他們的跨國農業供應鏈管理能力實現蛻變的,還是在高鴻的學習。
要說嘉谷并購高鴻最大的好處,除了收獲到的在美洲糧食產區的倉儲設施和車隊船隊等物流設施以外,也就是能當場上手了解國際大宗商品供應鏈的管理了。
國際大宗商品供應鏈的管理,是非常容易被中國企業忽視的一環,這也是中國企業崛起所必須交的學費。
以往我們總是認為,老老實實地搞制造業,提供生產品質,加大投入研發技術,把產品賣出去就可以獲得利潤。
而不管是國際糧商對中國大豆的圍剿,還是全球礦山巨頭及其背后的金融資本對中國鋼廠的大漲價,都給我們上了一課:大宗商品供應鏈是制造業重要的一環,一個制造業大國必須擁有屬于自己的供應鏈掌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