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訴,敗訴,敗訴!
無一例外,每一個判決,合作社方面都只有一個結果。
當然,審判結果都一樣,但各自的處罰卻是有輕有重。
對此,人稱嘉谷“御用記者”,或者嘉谷“狗腿子記者”的武鐳,在他的系列報道特別篇里如是道:
“對于超過一半的違約的合作社來說,案子結束了。
其實從懲罰的角度來看,他們付出的代價并不重。畢竟,除了幾個始作俑者有牢獄之災,其他人多是一些經濟上的損失,而且因為是集體賠付,分攤到每戶上,并非難以承受。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們付出的代價可謂慘重——他們的未來不可期了。
迄今為止,二十家被告合作社在審判后,‘如愿以償’與嘉谷分道揚鑣了,記者一一采訪了它們。
如果做一個總結,那就是——沒有一家有好下場的。
有分崩離析的:這是最常見的下場。正如采訪中一位老農的喟嘆,人心散了,合作社也就名存實亡了;
有貌似穩定下來的:合作社容易保留下來,但那股合作的勁頭,沒法保留下來。自然而然的,社員人心渙散,合作社資產嚴重縮水……在記者看來,這些合作社終究是在慢慢滑向分崩離析的邊緣;
有改頭換面的:不可否認,哪怕是資產縮水后,合作社依然是一份優質資產。有能人或投資者,趁著合作社人心渙散之際,出資將其承包了下來。但這樣的合作社,雖然還掛著合作社的牌子,卻不再是大眾的合作社了。
第一種分崩離析的就不用多說了,可謂數敗俱傷。
至于后兩者,記者很懷疑,在決定權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社員參與合作意識不強,也沒有真正形成緊密的利益共同體的情況下,在競爭激烈、瞬息萬變的市場經濟浪潮中,它們能生存多久?
我們看世界范圍內的合作社經驗,如果上來就只搞生產,那都是要失敗的。真合作得靠綜合性合作才有可能,一二三產融合。光在一產中不可能產生收益,因為我們大多數只做一產是虧的。
這一點,不管是跟著鬧騰的合作社社員,還是接手的投資者,大概都沒看懂。他們只看到嘉谷旗下的合作社收益很是不錯,然后就有了一個錯覺——我上我也行啊。
行業內稱嘉谷為‘嘉谷體系’,就很說明問題了——這不僅僅是一家公司,而是一個龐大的體系。只有一二三產綜合起來才能產生足夠收益,才能有效去反哺合作社,才能夠長期可持續的真正實現合作的意義。
嘉谷就像一個大家長,在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指手畫腳的,神煩;但等這個大家長不在了,你會驀然發現,主心骨沒了,天也塌了,前路雖多,但你已不知往哪走了。
——這不是我個人的感受,而是在采訪中,迷茫的社員們給記者的反饋。
諷刺的是,當真正脫離嘉谷體系后,大部分社員,包括因為違約賠付而肉疼不已的,都不自覺的開始念叨起嘉谷的好。
可憐,卻又很可悲。
只希望,這樣可憐又可悲的下場,能真正警示到那些和他們有同樣想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