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十五匹賽馬沖出馬欄,看臺上沸騰起來,觀眾拼命地喊著自己下注的那匹賽馬的編號,為它加油助威。
和外面的看臺相比,包廂里就要安靜得多。除了那些下了注的紳士和貴族小姐們,舉著望遠鏡,緊張地觀看場上的比賽外,其余的人或坐或站都在小聲地聊天。
亨利看到波西婭和安妮兩人也人手一個望遠鏡,正在觀察場上的賽馬,便好奇地問:“波西婭,你和安妮也下注了?”
“是的,亨利。”波西婭放下手里的望遠鏡,扭頭望著亨利說道:“我和安妮都買了七號,這是投注單。”說著,把攥在手里的兩張投注單遞了過來。
接過波西婭手里的投注單,亨利快速地瀏覽了一下上面的投注金額,一張是一英鎊,另外一張是兩英鎊。看完投注單,亨利覺得艾德溫剛剛說的話沒錯,波西婭和安妮兩人每次投注的金額真的不大,每次就是一兩英鎊。
亨利把投注單遞還給波西婭,也拿起望遠鏡朝賽場上望去,想尋找自己投注的那匹賽馬。此刻賽馬已經跑完了第一圈的一半,而十三號賽馬毫無疑問地落在最后,與倒數第二名還差十幾米。
波西婭看到十三號賽馬遠遠落后,便伸手抓住了亨利空著的那只手,微笑著安慰他說:“亨利,別擔心。你第一次投注,下錯注是在所難免的,只要下次投注時,別再這么莽撞就行了。”
雖說十三號賽馬取勝無望,但亨利的心情卻很平靜,畢竟對他這樣身家的人來說,二十英鎊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聽到波西婭在安慰自己,他連忙放下望遠鏡,笑著回答說:“好啊,那我下次就跟著你投注。”
亨利的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懂賽馬。別說后世沒有玩過賽馬,就算玩過,也沒有什么用處,要知道,如今賽馬場上的很多東西和后世完全是兩碼事。只有跟著波西婭這種對賽馬比較熟悉的人投注,才有贏錢的機會。
“亨利,你快點看!”就在亨利和波西婭小聲說話時,一旁的安妮忽然驚呼起來:“十三號賽馬加速了。”
亨利連忙舉起望遠鏡,朝賽場上望去,只見剛剛還遠遠落在后面的十三號賽馬,在第一圈結束時,居然連續超過好幾匹賽馬,跑到了第七八位的位置。
“咦,”舉著望遠鏡的波西婭,看清楚那匹賽馬之后,有些詫異地說:“第十三號賽馬真的在加速呢,如果保持下去,沒準能進入前五名。”
亨利非常認可波西婭的這種說法,畢竟這種賽程3200米的比賽,只需要跑兩圈,如今已經開始跑第二圈,就算十三號賽馬如何沖刺,要超過前面的賽馬,難度系數還是非常大的。他自嘲地說:“跑第五名也不錯,至少不是成績墊底的最后一名。”
“亞當斯先生,”陰魂不散的艾德溫子爵再次出現,他是特地過來羞辱亨利的,裝模作樣拿著望遠鏡看了看,嘿嘿冷笑著說:“你的眼光不錯啊,買的十三號賽馬居然跑到了第七位,真是太厲害了。”
“艾德溫子爵。”安妮聽到了艾德溫的聲音,放下手里的望遠鏡,轉身盯著他厲聲地說:“你為什么要害亨利?”
“安妮,你說什么?”艾德溫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說道:“我和亞當斯先生無冤無仇,我怎么會害他呢?”
“既然是無冤無仇,那你為什么要讓他買十三號賽馬?”安妮質問艾德溫:“難道你不知道,分配到十三號的賽馬,一般都是成績最差的馬?”
“這怎么能怪我呢。”艾德溫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他真的投了十三號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