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誰能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出來,讓別人如同看著一部電視劇一樣從頭到腳的評頭論足?
夏夢的眼淚里滿是對此刻抑郁的生活各種不甘心,她雖說是個柔弱的姑娘,但絕不是很輕易低頭的女人。
二十八歲,她從前的生活充滿了各種悲哀與凄婉,除了舒曼給過她一絲慰籍,生活沒有給過她太多的甜蜜時光,直到一次巴厘島的旅行,她嘗到了所謂的甜頭。
像是伊甸園里那誘人的紅蘋果,像是封閉已久積壓在她心底下的潘多拉魔盒。她的這種不甘心在歸來后的這兩日里愈發的強烈了。
夏夢靠在墻邊,低著頭,眼淚根本不由得自己的主見好似順著風一樣刷刷的往下流,她不停地擦拭著面上的淚痕,卻擋不住如同傾泄一般的淚水。
此刻手機的鈴聲響起來了。拿出來一看,一個自己此刻非常不想見到的名字:宋懷書。
夏夢強迫自己收拾此刻復雜的心情,仰著頭,不讓自己的淚水繼續往下流。等了十幾秒的時間,任由著令人厭煩的鈴聲此刻肆意的宣泄著。
夏夢撥通了電話,電話的那一頭很關切的聲音,在電波的渲染之下顯得那么有磁性。
“喂,夏夢,旅途怎么樣?回來了嗎?玩的開心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突突突的連續問了三個問題,讓夏夢沒有任何驚喜,沒有任何興奮,她收拾心情,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嗯,很好的……”
“現在在家嗎?我待會忙完手頭上的事就去找你!”
“我……”夏夢遲疑了一下,話還沒說完,電話里傳來了嘟嘟的聲音,姓宋的掛斷了電話。
一個大自己十七歲的男人,從來沒有任何甜言蜜語,甚至一句關懷的話都沒有,就連電話溝通都顯得那么倉促,好像與他的結合,只是為了一紙婚約而已。
夏夢把手機放在包里,苦苦的一笑,走到馬路邊上,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
夏夢的未婚夫名叫宋懷書,與他相識對于夏夢來說,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必然。
夏夢的父親夏建剛在一年多以前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突發奇想,想和別人一起從經銷商那里進一批保健酒回來,開始創業,而那位經銷商就是宋懷書。也不知道夏建剛是如何跟宋懷書聊的,讓宋懷書知道了夏夢這個人。
夏建剛的創業根本沒有什么意外,果斷賠的血本無歸。宋懷書江湖救急,幫夏建剛還了這筆錢,夏建剛感恩之下,讓夏夢請宋懷書吃飯,也就在這個時候,在夏建剛的撮合之下,兩人才有了初次的見面,才確定了以后的關系。
夏夢起初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宋懷書是怎樣的關系,只道是宋懷書是他們家的恩人,畢竟年齡的差距在那里,從沒有想過將來的日子會要和這樣的男人有婚姻上的瓜葛。
當這個男人追求自己時候,用著像流水一般的花錢方式追求自己,讓她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不簡單的讓她無力承受,在舒曼的慫恿之下,夏夢被動的承受這個男人對她的好。
沒有戀愛經驗,干凈的像一張白紙一樣的夏夢,迅速的被這個經歷過各種女人洗禮的男人拿下了。夏夢的生活枯燥的像是機器一樣,在家里和在花店里來回的穿梭,自從發達的網絡覆蓋自己的生活之后,連逛街都省了,每日里網購就能解決她百分之九十的生活問題。
如果沒有這次巴厘島的旅行,可能夏夢會和宋懷書喜結連理,進了豪門,安安心心的做著闊太太,一切生活技能都不需要,只需要學會打打麻將、逛逛街、做著一切闊太太所能做的一切。
車里的夏夢想到這里,覺得自己生活一眼就看到了頭,一種恐慌的感覺襲遍了全身。
“停車!”夏夢的聲音近乎于一種失聲的叫,驚得司機師傅猛然間踩了剎車,好像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樣。
夏夢的身子因為慣性往前傾了一下,付了車費,下了車。
夏夢只是不想這么快就回到家,等著宋懷書到家里來找自己,她沒有想好如何面對宋懷書,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
手機鈴聲又響了,夏夢拿起來一看,這次是舒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