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剛剛捅了人的家伙,跟沒事人一樣?
一如既往的平靜,一如既往的從容,甚至還可以講些玩笑話。
仔細想想,在家的時候,從徐諾進去開始,一直到最后,他都那樣安安靜靜的。
徐諾笑著惡心他,他安安靜靜。
徐諾踹桌子罵他,他安安靜靜。
徐諾威脅他,他安安靜靜。
就連說自己有些不理智的時候,語氣都柔和平穩。
這家伙真的是之前認識的那個路遠?
那個路遠不是清州小地方混吃等死,沒心沒肺的傻子嗎?怎么有那些經歷無數大風大浪的人,才擁有的寵辱不驚?
唐詩好奇問道:“路遠,你就沒一點緊張?”
路遠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開玩笑,我又不是殺手。怎么可能不緊張?你以為我為什么把衣服洗了?不瞞你說,我是嚇尿了。如果現在徐諾給我打電話過來,我肯定跪著求著喊爺爺饒我狗命啊。”
說曹操,曹操到。
電話鈴聲響起。
徐諾:“哈哈,路遠,你那一刀刺的不夠深啊。老子沒事!讓唐詩和辰溪洗干凈了等著哥吧。”
路遠一臉玩味的望著唐詩和辰溪:“已經洗干凈了,倆都在床上呢,不過等的是我。”
“我特么弄死你!”
“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索性關了機。
唐詩:“不是要跪下求人家饒你狗命嗎?”
路遠自嘲:“男人這張嘴啊,一般都不要相信。都喜歡說一套做一套。”
唐詩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緒,說不出來是什么,但看路遠仿佛發現了一片新大陸。
當然,這還不足以讓唐詩把仰慕多年的吳瞳給拋到腦后,轉過頭來就欽佩路遠。
在她看來,路遠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沉穩成熟點,比普通人懂得事理多一些,比普通人更加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比普通人更懂得拿捏分寸……
更何況現在有大麻煩,她也顧不上去欣賞路遠。
怎么辦?
總不能躲一輩子吧。
難道要在這酒店住一個月?住十年?
回清州找父親?好吧,徐諾不是她捅的,這事他也算受害者。唐儒生拼盡全力找找關系,還真有可能讓她置身事外。可路遠呢?辰溪呢?
這兩人一個是她的好哥們,一個是她的好姐妹。
唐詩真心做不來大難臨頭各自飛,各人自掃門前雪的事。
追她的男生有不少都是燕京本地的,有些還挺有背景。
但該打的電話在路遠洗澡的時候,她早就打過了。
愿意幫的是不認識徐諾,這種層次太低。
認識徐諾的一聽這個名字就找借口掛電話。
唐詩實在想不到誰能擺平這件事。
靠辰溪嗎?
別鬧了。辰溪老家還處于“原始社會”。那地兒地圖上都不一定能找到。到處都是大山,誰能想象現在這社會,還有地方剛通電幾年?誰能想象現在這社會,還有地方,十歲的娃娃,還穿著補丁衣服?
靠路遠嗎?
路遠真的是個沒人脈沒背景的普通人,怎么可能靠他?
她不怪路遠今天做的事。
徐諾咄咄逼人,如果路遠不動手,現在她和辰溪,說不定被人侮辱完,正尋死覓活。
路遠如果袖手旁觀,唐詩才真的鄙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