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元胤,自三個月前把他從死神手里搶了回來,曾多次表示跟隨林嘯征戰的愿望,無論出于何種原因,他是真不想再回到南明小朝廷陣營了。
然而,還是林嘯親自把他勸了回去,終致這慘痛的一幕,心念及此,林嘯頓覺悔痛不已。
他無奈地感覺到,歷史的軌跡,并不那么容易被改道。
無論他這只小小的蝴蝶如何努力扇動翅膀,拼命地把歷史的車輪向自己希望的方向扭轉,但時至今日,該發生的大事,還是一件都沒有落下。
此刻,林嘯悲從中來,他的內心,第一次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
林嘯在自責,孫可望卻在氣惱。
由于主帥帶頭逃跑而造成的全軍潰敗,孫可望的叛軍在黑夜中一口氣敗逃了二十多里才終于止步。
一陣收羅,清點下來,除了后衛白文選部基本完整外,中軍各部都損失慘重,馬進忠的前鋒營更是只收羅回來了兩千來人,完全失去了戰斗力。
加上之前被全殲的鄭國部七千余人,此戰下來損失近半,全軍只剩兩萬多人了。
好在白文選營的情緒還算穩定,不僅連夜扎起了營寨,不斷收羅游勇,并安排好了巡哨,稍后便把孫可望迎入了大帳。
“想我一世英雄,今日竟敗在李元胤這小兒手里,真是可惱。”孫可望落座后恨恨的嘆道。
“王爺,依在下之見,今日之敗,完全是前鋒營潰散所致,”
那個跗骨之蛆一般一直跟在身邊的高樂厚連忙安慰道,“在下觀察下來,那琴川侯帶來的援兵并不算多,王爺可以連夜派出斥候再往果化打探一番,若果真如此,王爺明日即可整軍再戰。”
“你倒是說得輕巧,”
孫可望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你可知三軍之氣不可奪?眼下既已敗退,軍心已然不穩,短短一夜內要重整旗鼓,哪是那么容易的。”
“王爺,以今日情形看來,風聞那琴川侯此前僅以數千人便全殲孔有德部,恐此言非虛呀,”
馮雙禮見狀,已經心知孫可望的心思,隨即開口緩緩道:“標下以為,僅憑我軍與此獠硬拼,恐非能力所及,莫不如……先退回貴州,據險固守,以待……天朝大軍南下,再徐徐圖之……”
孫可望聞言,臉色略一凝滯,隨即抬起頭看向其余眾將:“你等都說說吧,究竟怎么辦才好?”
坐在下手的馬寶聞聲即刻接話道:“王爺,末將以為,副帥所言甚善,”
說完,他轉頭看向高樂厚,“不是說,只要豎起反明大旗,清軍便不犯我境的么,既然我軍拿不下南寧,便讓你們清軍去攻好了。”
“是呀王爺,我等已經盡力,也算交待得過去了,凡事不可一條道走到黑,還是保存實力為上啊。”
“是啊,末將也以為,眼下還是回師貴陽要緊,如此方能進退有余……”
眾將見孫可望并未呵叱馬寶,便猜出了他七八分心思,紛紛開口附和道。
(提問:陳一鳴他們駕駛龍升號橫渡太平洋去了南美洲,主要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