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前方的十字街口依稀可見鬣狗豺狼的信信狂吠,兩人逐步后撤進小巷里,火蛇是最后的屏障,一旦熄滅,結果不言而喻。
食物。
“接著。”阿多菲娜拋過一只彈匣,AK槍族發展到如今,大體子彈通用。但30發子彈短短10個點射罷了,第一條火線沉寂了,夜魔驟然突進了一大截。AK100的折疊槍托撞到了腋窩又被甩回到肩后。“燃/燒彈!”西蒙擰開汽油/彈,揚手一投,風吹不滅雨澆不熄的熊熊烈火遮蔽了巷口。喘息之機不過幾個心跳,攀到附近高樓的夜魔從天而降。
戰斗已趨白熱化,“吃我?”夜魔可怖的顎部卡著大蟒左輪,中空的獠牙里晃蕩著與血同黑的液體,既是毒液亦是黃金。利齒刺進手背,滾油般的灼燒感,若非西蒙提前打過病毒疫苗,光夜魔毒就能在五分鐘奪走性命。但迫切考慮性命的不是西蒙,而是這頭貪欲怪物。“轟!”馬格南子彈從未辜負過西蒙的信任,肉醬又一次撲面濺滿了防毒面罩。
扳錘敲擊底/火,射出子彈,彈巢旋轉,周而復始。六發馬格南打廢了六頭夜魔,西蒙插好左輪。這是李普曼少校的贈禮,象征著士兵的袍澤榮譽,寧死也不可侮辱!它的歸宿理應與主人一般,暢飲敵血。“我還有刀!”袖中彈出鷹爪刀,西蒙猛地伸進夜魔的喉嚨,在夜魔的慘叫聲里,他扯下了一條淡粉色的舌頭。“啊!”他奮戰得像個真正的古典斯巴達武士。
“我向你許諾,我會陪你到戰死的那一刻。”兩側盡是高聳樓壁,哪怕阿多菲娜體魄驚人,那也不可能橫掃千軍,也不可能一口氣將西蒙擲上樓頂。他們依然是人類,人類只會行走、奔跑,不是壁虎。“榮幸之至。”西蒙回答道,他的確是走不脫了,但沒有這個累贅,阿多菲娜脫光衣服往地上一趟就能隱于無形,她是易形者,偽裝者,海德拉的中堅成員。而他尚是個無名小卒,誰會發下同年同月同日赴死的宏愿?
阿多菲娜的AK308也歇火了,她握著碩大的廓爾/喀彎刀。千百年的發明者以此為謀生手段,尼泊爾人借著這把刀在大英帝國曾披靡四海的紅衣軍中占據一席之地,直到帝國崩塌、王國毀滅。忠誠,勇武,出售武力。就與此時不輸須眉的紅發女孩一樣。雪融成了雨,濯洗干凈刀片的血跡,不絕如縷地滴落,滴落。
“倘若這就是我的命運,我準備好了。”西蒙說道,他抓起脖間的銀十字架吻了吻,艱難時世,人總要懷揣信仰。夜魔們拖走了堆積成山的尸體,連畜生都懂得尊敬強者,它們齊齊地正對西蒙,翼爪來回著騰空又錘地,鳴叫著,西蒙感覺得到,它們敬畏自己,或許它們在等西蒙自殺?不,沒有自殺的士兵。
于是他吶喊著發起了沖鋒。
幾道刺目光柱映入鋼藍色眼瞳,雨幕里傳來輪胎劇烈摩擦地面的聲音,“噔噔蹬!”無比熟悉的M3重機槍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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