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地龍般的顫動逐漸減輕,陰冷潮濕的防空洞內灰塵揚屑跟著一并落地,洞內避難者們反而越是迸發著求生欲,操控室內,一群自衛軍士兵沉默地看著監控攝像里的滔天大火,幾枚凝固汽油彈不偏不倚炸中了防爆門外,燃燒質附著地滿大門全是,藏在巖壁內的攝像頭竟是耐不住高溫而噼啪一聲烤裂,監視畫面瞬間成了一片空白。
西蒙緊握MP7,這支短小精悍的PDW武器非常適合近距離交戰,在防空洞這種狹窄空間內,大容量彈匣輔以極快射速,能輕松覆蓋住一大片打擊范圍,不管自衛軍此時多么士氣陷入谷底,也不會掩飾西蒙小隊實際是外來者,還是迫使驚慌失措的自衛軍士兵們關閉防爆門的直接推手。
氣氛隨著防爆門外隱隱約約傳來的爆炸聲、倒塌聲而詭異起來。這個戰前興建的防空工程當年考慮得便是原芒茲維爾人口的避難要求,容納人數至多在兩三萬人罷了。又由于年久失修,缺乏戰前建筑技術傳承,良好的三防水準雖不至于徹底失效,但也令內部潮濕陰冷不堪,不適合再作為城市儲備庫,所以也只是象征性地派駐了一支區區三十多人的自衛軍。說是自衛軍,無非帶一個“Army”字樣以壯軍心,這些兵員來自城市破產戶,維持治安日常械斗是一把好手,但終究脫離不了“militia(民兵)”的范圍。
西蒙小隊即便是在追隨西蒙遠征前也都是鋼鐵城后街傭兵最強悍的那一撥人,對于危險天生就有著緊迫感,不需多加提醒,九個身著攔截者防彈衣,武裝到牙齒到的傭兵步槍上膛,保險開啟,與周圍僅僅是統一了化纖迷彩服的自衛軍形成了鮮明對比。
防彈插板帶來的沉甸甸分量某種意義上就是安全感的來源,西蒙雖未抬起槍口,但他始終不動聲色地摸著AATS腕表。既然十字軍悍然強襲芒茲維爾,城市火海煉獄,西蒙也不必繼續遵規定。
規則,需要一定的存在條件。
西蒙眼角余光瞥見了主事軍官走出控制室,閃爍旋轉的應急燈將此人的肩章徽記映照得錯綜迷離,西蒙往前踏了一步,哪個緊張過頭的家伙下意識把槍一抬,嘩啦啦幾十條槍一并針尖對麥芒。
“我猜我們需要談談。”西蒙淡定道,沒人喜歡槍指著腦袋的感覺,所以一定要把槍也指著對方的眉心。
“談什么?你們闖入了我的防空洞,坐看我的市民慘死火海。”軍官扶著武裝帶,語氣相當強硬,也對,周遭三十多個手下給了他充足底氣。
西蒙情不自禁想起了似曾相識的一幕,六十年前,他親眼目睹了第一顆核彈空爆聯邦土地,他穿著機甲逃進了肯特堡避難所,在防爆門門口與奪取機場的叛軍進行著無望的掙扎談判。但有兩點不同,那時,西蒙是跪著,那時,他是獨身一人。
“這樣的防空工程一定有逃生出口,我要知道這條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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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們離開你的寶貝防空洞,兩不相欠。”西蒙毫不退卻地提議道。
軍官氣極發笑,手按槍套,冷冷道:“你以為這是哪里?是公共妓院?我是瑞卡德少尉,在芒茲維爾,所有踏入公共設施的外來人員皆需卸下武裝,聽從指令,否則,我會第一個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