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噶擦噶擦……”兩道令人牙酸的凝澀聲分別自M60與M1坦克上傳出。“我認為我打中了……打中他們的外懸掛了……”不知是開炮后坐力或是M60也被擊中,瞬間咆哮而來的巨大動能推著西蒙往后一仰又狠狠甩回。揚手一抹便是血流如注。
午后第一片雪花飄落,輕柔舒曼,M60燒的通紅的排氣管散逸出的熱量烤化了鄰近雪幕,深深的車轍印再也沒有翻新,也再沒有多出幾道,兩輛相隔幾十米的鋼鐵巨獸似乎耗盡了最后一份元氣,耷拉著炮管,頹喪地低下了永遠高傲的頭顱。
若是雪一直下,這會是兩個小雪丘,為什么不是大的?因為坦克實在太小了。
告警系統胡亂嘀嘀著,西蒙捂著拳頭咳嗽著在一團亂麻般的電線里掙扎著。“馬爾科,你還好么?”額角**辣地疼痛,一陣陣暈眩感,看來是剛才中彈令所有人都震得短暫失去意識了,額骨有些撞凹進去,西蒙推了推死豬般昏迷的裝填手,至少能有囫圇個,就說明馬爾科只是昏過去罷了。
“獨眼龍,獨眼龍?”西蒙呼喚著拉米雷斯,無人回應,從西蒙炮手席看不見駕駛員,任憑西蒙如何踢著椅背也無濟于事。“好吧……沒有起火沒有破損,我們走運了。”西蒙費勁地推開車頂艙蓋,小心翼翼探出半截身子,望著幾十米外車裙板露出一個大窟窿眼的M1,看來120MM穿甲彈成功擊破了側面裝甲,并鉆其中殺死了所有乘員。“你們好好休息……”西蒙喘息著握住腰間的蟒蛇左輪,雙臂一撐。
“咕隆隆……”西蒙竟是一個手軟,前傾著摔過炮塔,跌進了半米厚的雪地中。剎那間,西蒙覺得仿佛躺在人世間最舒適的床褥,無暇鵝羽,溫暖、宜人、雪層片片撫摸著這個飽經風霜的士兵臉頰。“睡吧,睡吧……”每當西蒙泛起站立的想法,腦海便浮出一段旖旎聲音。
“你不是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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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我的王子?你就睡下去吧……”阿多菲娜凌空平行看著他,她的紅發仍舊扎成了辮子,安靜地落在肩后,那對亮褐色的蛇形雙瞳逼視著他。“你要是敢起來,我就殺了你。”
“好,我知道……”西蒙慢慢地浮出一絲嘴角弧度,想伸出手摸一摸良久未見的愛人臉龐,她真的就在身邊,她也朝西蒙伸去了她那只,潔白柔嫩,斑斕指甲蓋的手。
“你還好嗎?老弟。”一只毛糙糙的手直接把西蒙拽了出來,見西蒙還是暈乎乎的,二話不說就是活生生地來回晃著肩膀。“好好好!別搖了!”西蒙哪還有點滴懵逼,掙扎著叫熏的滿臉黑炭的喬納森放開他,這位輻射病晚期的壯漢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搖肩膀的。
“他們兩個?”西蒙瞥了一眼喬納森扛著的一支火箭筒,心道原來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沒死,這玩意一時半會也爆不了,放他們蹲坦克里也總比拉出來喝西北風來的強。”西蒙一撥左輪,彈巢里六顆馬格南子彈。西蒙雙手握住大蟒,快步往M1坦克殘骸行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半米厚的積雪人走于其上,每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精力,西蒙深一腳淺一腳,凜風乍起,凍的西蒙打了個哆嗦,他為了順利鉆進炮塔,拋棄了外骨骼組件,冰若寒錐的骨架碰上就是被人捅了一刀樣的難過,特制的約束服薄薄一層,西蒙強忍著酷寒,他已經熬過了太多困境,也不差這點了。
走的越近,西蒙就越看見M1殘骸的凄慘模樣,120MM穿甲彈不單是打斷了左側裙板,還崩斷了履帶,托帶輪也同樣炸地七零八落,即使乘員活著,這種情況的損傷也必須要送回大修,或許最后的價值就是拆了當零配件。蹲在動力艙上邊的喬納森在近距離繞旋的情況里,抵近射出了一發破甲彈,按道理是打不穿爆炸反應裝甲的,但是破甲彈不偏不倚擊中了炮塔座圈,沒殉爆炮閂里的穿甲彈都算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