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并不出乎意料,最令西蒙驚疑不定卻是每個矮桌毫無二致地都有一本黑皮圣經,與當日于海德拉禮堂中,攝政王梅利薩持的黑皮圣經一模一樣,“Bible”五個印刷體字母烙印于上,這絕不是什么象征,每一本圣經全是翻得封皮油光發亮,頁角雖是破損但又精心修補,密密麻麻的信簽插滿了每一頁。
念及于此,西蒙凜神一掃,果然,在小廳不起眼角落,確有一座神龕,簡單得有如尋常裝飾一般,一件基督受難十字架,一尊圣母懷抱圣子像。從出生到殉難。西蒙轉念一想,霎時驚覺,海德拉里舊式基督徒數量超乎想象地多,而且無一例外皆是清教徒,這恰好能說明為什么分部公寓樓見不到一瓶酒。
早在裁決日之前,舊聯盟依然秉承著清教徒理念的公民便算不上多,盡管這片土地上的先民們大抵奉行著嚴格的清教戒律,并以此作為之后偌大世界帝國的精神基石,但當成就帝國起,也最終變成了一種口頭空談。西蒙的孩提時代即是舊聯盟的最后繁盛時期,與大陸帝國的和解造就了空前盛世,那時可曾會禁欲?即便有識之士越拉越多明白這只是烈火烹油罷了。隨之分歧再起,直到冷戰、熱戰,全面戰爭,全面核戰。
西蒙難以理解一向標榜“我非人,即是神”的海德拉怎么偏偏無比矛盾地擁戴信仰著清教。如今的廢土世界神靈漸起,不管是十字軍、荒原客信奉的“血神”,或是東海岸帝國尊崇的“海神”,流行于黑山自由區的“幸運女神”,乃至于西部沙漠的“戰神”,都相當代表了信徒最渴求的事物。
或許海德拉們是想藉此做個激勵?西蒙只能這么解釋道,旋即甩開雜念,進到地下室前,摸出鑄鐵鑰匙,捅進孔洞中,一擰一拉。
門便開了。
毫不意外,滿是荒原外出時的必備物資,哥倫布的海德拉似乎走的極為倉促,從拿取手法便知,大板大板的抗輻寧直接暴力撕扯帶走,純凈水塑料封散落一地。西蒙心中隱晦,海德拉本部變亂到了何種程度他仍舊不知,這離鋼鐵城不過數百英里,他自感蒙在鼓里,一直躲在阿多菲娜的蔭蔽下,長久以來除了她與塞茲,竟是尋不出幾個相熟的友方人員。
西蒙默默清點過內中物資,此間倉庫不大,但足夠武裝起一支百人規模的精銳,就連一向在黑市緊俏無比的單兵榴彈發射筒也有,最讓西蒙呼吸沉重的還是單獨存在隔間中的十套外骨骼,頭盔額角兩條如龍齒般斜紋直下的加強環昭示著型號。“AEXO”先進外骨骼,鋼鐵軍的標配。
西蒙這會兒也懶得管如此貴重東西就這么大大咧咧放在個隨便拿鐵絲一戳就能搞開的“密室”內,立馬思索著怎樣把物資帶出去。海德拉分部地處繁華街道,白日真這么來場搬運工,十成十惹來哥倫布軍方注意,西蒙再自信也不認為二十出頭的人馬能突圍出兩千號自冬季戰爭幸存下的老兵包圍。
闖關倒也是個選擇,然而西蒙自覺能走到這一步最緊要的便是隱匿性,心中敲定了想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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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步回去召集人馬搬空這兒前,西蒙還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藥劑。
海德拉藥劑神奇性西蒙早有體會,目睹了槍火騎士被惡魔鷹吞食,西蒙自個也體力透支昏迷雪原,再被伯恩哈德的鋼鐵游騎救起時,竟活生生凍掉了好幾根手指腳趾,得虧及時補了一支再生藥劑才長了回來,光是這個,西蒙便是欠了伯恩哈德兩個大人情,然而這個巴里莫爾家族出身的年輕人仿佛就像隨手而為,直到如今也沒主動聯系過。漸次熟悉了鋼鐵軍運行規則,西蒙只能當伯恩哈德留著當一筆長遠投資。
這些藥劑配方到生產,西蒙略有耳聞。靈能型海德拉往生物學發展者為數不少,普通的偽裝匿息藥水便能制造出發,這倒不稀奇,鋼鐵城十三議會統治家族中,所羅門家族即是生物醫學的集大成者,每季度軍方都要從所羅門那兒訂購大批欺騙型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