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才一個人留在病房里守著妹妹何桃,總感覺有些尷尬。
他看到何桃偷看了自己好幾次,就問:“小桃,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何桃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或者說,她不敢說話。
她害怕自己問出口,哥哥就會生氣。
她像一個鴕鳥把自己的頭埋在土里一樣回避現實。
仿佛她不說話,何文才就不會生氣。
何文才不知道她的心思,也沒想到她現在還在擔心自己會不會生氣。
他以為何桃是因因為處在陌生的環境之中,心里害怕,不敢休息。
所以,他把被子給她掩了掩,關心地說道:“小桃,你是不是害怕?別怕,你快睡吧,我在這兒守著呢。”
何桃聽了,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瞧。
這個真的是她的哥哥嗎?
她怎么感覺那么不真實呢?
何文才被她盯著,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嗎?”何文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目露疑惑之色。
何桃連忙搖了搖頭,一下就閉上了雙眼,把身體往被子里面縮了縮。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還挺高興的。
她躲在被子里面不由自主的偷偷笑。
等姜如和孫曉買好了東西回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
沒辦法,她們沒有提前準備,很多東西都要現買。
姜如拖的那個行李箱里倒是有一些日用品,但是也僅限于洗漱和內穿的。
病床旁邊的凳子上,何文才靠著柜子,昏昏欲睡。
看到孫曉和姜如回來,他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渾身松了松,“你們終于回來了!”
旁邊幾個床照顧孕婦的都是女的,就他一個男的,實在是太尷尬了。
孫曉走到床旁邊,把盆子放在床底下,然后又把產婦專用姨媽巾、紙巾、濕巾等放進了柜子里。
姜如則掏出一個帽子給何桃戴上。
她動作小心翼翼的,怕把何桃吵醒了。
“阿拉去把奶瓶給用熱水泡著。”姜如把口袋里的杯子和奶瓶拿了出來。
這兩樣都是新的,用開水泡著消一下毒才行。
“好,阿姨,儂順便把這個毛巾洗一下,阿拉收拾剩下的東西。”孫曉把另外一個袋子里面的毛巾拿出來,遞給姜如。
姜如點了點頭,“還有別的嗎?阿拉一道洗了。”
“其余的等晚上拿回去洗吧,在這兒洗不方便。”孫曉搖了搖頭,把一個小開水壺放在桌子上。
姜如看見小開水壺,就說:“儂把開水壺遞一下,阿拉接些熱水回來。”
“好,那就麻煩阿姨了。”孫曉笑著道謝,把熱水壺遞給了姜如。
姜如擺了擺手,拿了一個干凈的盆子,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里面,就往門外走去。
她出去以后,何文才就對著孫曉抱怨道:“老婆,儂干嘛要讓她幫忙呀?她兒子干出這樣的事!阿拉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孫曉聽見他的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笑道:“儂不想讓他幫忙,剛剛她在的時候儂倒是講呀!那阿拉就直接讓儂去了,免得人家去了儂還不高興!”
她是最了解自己的老公的,嘴上說的好聽,但是若是讓他幫忙他卻是不干的。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何文才就回答道:“這事兒哪是阿拉一個大男人該干的?阿拉去洗這個不是尷尬死嘞?”
“那你想要誰干?讓阿拉一個人全干了?”孫曉懟道,“而且,儂一個大男人連這點小事都干不好?儂沒看到人家陪著產婦的都是人家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