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這次的事情,新太你也已經知道了,那我不妨和你探討一下,上次……你不是提到了繩子的事情嗎?我問你,現在不是有那種很方便的捆扎帶嗎?兇手為什么放著那種現成的東西不用,非要用繩子這種操作上更加困難的東西呢?”
捆扎帶的事情并不算搜查的情報,所以一郎絲毫沒有泄密的顧慮。當他把問題拋給了新太之后,只見新太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后便用略帶疑問的口氣說道:
“可能……這也是兇手的標志性行為之一吧!”
“喂!新太,不要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啊!”
“啊……抱歉!我只是覺得,也許并不是兇手不知道捆扎帶更方便,只是因為他不想改變自己固有的行為模式!”
“行為模式?”
“額……簡單地說,如果有某個大叔去賭馬時穿了一件藍色的外套,結果他意外的賭中了頭馬,從那以后,也許他每次都會穿著同樣的外套,這個特點,同樣也適用于某些連續作案的兇手!”
“你這個家伙,到底是從哪兒看到的這些東西?”
“這些都是我立志成為推理作家之后,一點點搜集到的資料。不過可惜的是,在我決定放棄這個志向之后,那些資料也被我全部刪除了!不過歐豆桑……其實誘拐或者是綁架殺人,并非一件可以輕易成功的事情!”
“喂!你到底要說什么啊!”
“歐豆桑,我要說的是,以往你們在接手這類案件之后,可能已經習慣了從受害人的社會關系入手,以期待可以從中找出擁有犯罪動機的人!但是這種辦法如果用在處理連環殺手或者職業殺手的案子,也許就不那么管用了!”
一郎聽到了這里,忽然覺得新太的話好像還有點道理。而且有一點新太也說中了,以前一直在西東京警署工作的他,卻是沒有接觸過這一類的案子。
“眼下,既不知道死者的身份,也沒有發現兇手留下的明顯痕跡。搜查本部那邊的調查其實已經陷入了僵局。也許……是應該試試不一樣的思路了!”
古田先生想到了這里,突然有些期待的問道:
“那個……新太,你剛才說的行為模式……可不可以在具體的跟我說說!”
良子看到自己的父親竟然真的認真向弟弟請教了起來,不由得噗呲一聲笑出了聲來。
“哈……歐亞吉!您可是搜查一課的警官啊!怎么反倒聽起新太這個家伙的胡扯來了!”
“我這可不是胡扯啊,良子!這叫犯罪行為分析,在國外……這可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呢!”
“犯罪行為分析?”
“是啊!想要實施一場完美的犯罪,就一定要考慮方方面面的因素……如何留下最少的證據,如何選擇下手的目標以及時機,當所有的犯罪細節都逐漸完善之后,犯罪者就會形成一套固定的犯罪行為模式!就好像,我剛才說到賭馬的人總會穿著那件幸運外套一樣!”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想不到……居然世界上還有這樣特別的搜查手段!”
一郎聽到這里,忽然間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歐豆桑!你有沒有想過,兇手之所以不使用捆扎帶,也許是因為他不敢承擔改變行為模式所帶來的風險呢!您仔細想想,那條繩索,也許兇手已經非常肯定警方無法從中追查到更多的線索!可要是換成捆扎帶呢?那可是工廠批量生產的工業品啊!如果警方有足夠的耐心,一定可以找到同一批次的捆扎帶,畢竟那上面的鋸齒痕跡,還有材料,顏色,都會因為廠商的不同而存在著細微的差異。這種風險,是兇手絕對無法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