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下來?那個“他”難道是你老爸?
仲杳暗暗嘀咕,對可能是自己前世的那個家伙更好奇了。
不過沒誰記得起,想這些也無用。敖盈盈說的這點他也挺犯愁的,難不成讓他來當這個河神?
先不說可行性,這已經超出他的專業范疇了,他是以土為業,而這是河神啊。
對了……
仲杳忽然想到一個法子:“你說你沒辦法跟這條蛟蛇的虛丹融合?那有辦法把虛丹弄出來嗎?”
敖盈盈冷笑:“怎么?你想奪了虛丹?”
仲杳嘆氣:“你相信我的話,就弄出虛丹,由我凈化,你再吞了虛丹,如此應該就能融合。”
蛟蛇既然是紫蘿前身的另一半,就不該排斥敖盈盈。只可能是虛丹被魘氣浸染了,他想嘗試凈化一下虛丹。
這個要求的確很冒昧,虛丹雖還不是妖丹,卻離妖丹不遠了。奪了蛟蛇虛丹作靈基,對修士來說可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我的前身已經被魘氣侵蝕得沒救了,是仲杳凈化了真身的靈種,讓我重生了。”
紫蘿勸說著以前的姐妹:“你信不信也好,這總是個機會。”
敖盈盈使勁搖頭:“他當然要救你,你是他最喜歡的孩子,而我卻是他最討厭的!”
仲杳溫和的道:“我是仲杳,不是他。”
敖盈盈轉過身子,肩頭微微聳動著,沉默了許久。
待再轉回來,隱見淚痕的臉上滿是決絕之色:“也好,就算你真的是他,又要封印我的話,這一次不要讓我再醒來!”
她的虛影消散,蛟嘴抖了幾下,自咽喉處亮起血紅光輝,漸漸明亮。
片刻后一團拳頭大的紅光落在仲杳身前,閃爍迷離,很不穩定,能感應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氣機。
這就是蛟蛇的虛丹,妖丹的雛形,在摩夷洲里,能結成妖丹的妖怪,就如同人族的金丹真人,已經抵達本洲的修行頂點。接下來是什么情形,誰也不知。
仲杳伸手微招,用九土真氣碰觸虛丹,虛丹先是光華大作,再漸漸黯淡,順著氣機,到了仲杳嘴邊。
【蛟蛇虛丹,妖獸根基,類同草木靈根,已被魘氣侵蝕,以根土凈化,可令根土化土為水。】
陶碗在魂魄之下轉動,刷出這行字,讓仲杳大喜。
妖丹果然是與靈種同質的存在,而凈化了它,自己還能獲得親水相性。
默念九土轉德經,根土循著九土真氣,在嘴中彌漫。
仲杳張嘴,將虛丹吞了下去。
紫蘿癡癡看著,嘀咕道:“那時候就是這么吃我的么?”
蛟嘴里蕩起敖盈盈的低聲,有些不爽:“居然要吃下去,好惡心!到時候怎么弄出來,吐出來還是拉……呃呃,更惡心了!”
虛丹沉入陶碗之中,根土攪起渦流,將其吸入。
仲杳盤腿坐下,靜靜運氣。這虛丹之中的魘氣似乎比紫蘿的藤蘿靈種還重,辣得他魂魄都在搖曳,必須全力以赴。
紫蘿和敖盈盈默默等候著,都不再言語,此刻仲杳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她們既覺親切,又比前世更為沉靜。
當仲杳抬手,掌中浮起顆水色珠子時,世界仿佛重啟。
“就這?”
敖盈盈訝然道:“你貪墨了多少啊!?”
這顆虛丹不僅比之前小了兩圈,也失了血紅光華,就是團晶瑩剔透的水珠。珠子里依稀能見縷縷黑光流動,卻不是魘氣那種令人望之生懼的黑色,而是醇厚無光,有如膏脂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