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藤枝從廟中伸出,不停撓著仲杳的背,紫蘿自然不甘心被敖盈盈壓過一頭。
行行,你們都當教授,反正貫山劍宗的下一步計劃是人妖同修,找妖怪當教授也是未雨綢繆。
她們不是人族,當教授其實也教不了什么,在創出人妖同修的功法前至少是這樣。但她們能查探弟子的五行相性,能感應氣機變化,能調動木氣水氣幫助弟子修行,是不錯的教輔工具。
仲杳又想到了王馬力,怪力小丫鬟也是個奇人,原本想找臥槽老人看看她身上有什么奇異之處,老頭太忙一時沒顧過來。
讓王馬力也入劍宗,當個特期弟子吧。
仲杳這邊盤算著,梓原鄉主府的客房里,臥槽老人寫寫畫畫,不時還低頭看自己精赤的身體,股股氣機自體內溢到表皮,頂起條條蚯蚓狀的脈絡,在身上游走不定。
“妖族血脈紛雜,氣機難理,不過化形這一關,而且是化形大成,根本沒辦法修行人族功法,所以重點還是化形這一關么?”
“就算是妖族同類,也各有化形之法,仲杳這小子的想法,真是異想天開啊,不過……很有意思,讓我又多了一個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人妖同修功法暫時難覓眉目,還是先琢磨混元真靈劍吧……”
老頭散掉氣機,重新來過。
“五行還有陰陽之分,功法劍招看似男女一體,其實內中有諸多細節,兼具了陰陽兩面,可不是那么容易創出的,得做很多細微校驗。”
老頭身體一震,氣機變得陰柔起來,枯老肌膚漸漸白嫩,連帶胸口都隆了起來。
叔家大院里,屋舍清理出大半,乍看已恢復了不少往日氣象,但大院里靜寂無聲,大院外一圈廢墟,依舊如鬼宅一樣荒涼。
院中深處的屋子里,仲至重喘著粗氣,從白嫩身軀上爬下來,心滿意足的道:“謝謝嫂嫂款待。”
婦人躺在床上,已癱作軟泥,聞言嬌笑:“小叔何須客氣,都是自家人。”
仲至重坐在床邊,手上還在動作,嘴里卻說起了正事:“叔家看你,也當做自家人了啊。”
婦人正是佘氏,笑得更媚:“誰讓他們家主自己作孽呢,現在叔家大亂,領頭的長老沒有主見,我那些親戚,就指望我背靠仲家,奪了家中的話事權呢。還虧至重你大力幫襯,我在叔家這幾日,真是揚眉吐氣啊。”
仲至重笑道:“嫂嫂何須客氣,都是自家人。”
佘氏來叔家探親,順帶安撫人心,而他則負責與叔家溝通實事,兩人配合默契,短短幾日就站穩了腳跟。
公事上心有靈犀,私事上就水到渠成了,一個嫌丈夫刻板木訥,一個厭老婆容貌身段,更無閨房之趣,就這么滾到了一起。
最初佘氏也是很矜持的,不過一說到仲至強,她就滿腹怨氣,仲至重也是靠了這個才瓦解了佘氏的心防。
“我跟那死鬼說了好幾次,讓他跟仲杳好生說說,由他出面替善存做門親事,把叔家拿到手里。他卻壓根不放在心上,總是說我婦人之見,還要我只管籠絡,別出主意,竟是把我當香肉使么?”
想到仲至正,佘氏就咬起了牙:“他恐怕是不好明說,要我跟哪個叔家人混到床上,再當做功勞,到仲杳身前搖尾巴!”
摸了摸才好沒多久的臉,藥膏雖好,姿容跟以前比總差了點,佘氏恨意更甚:“他既舍棄了我,就別怪我只為自己打算!”
仲至重附和道:“仲杳那小子既然散了仲家,咱們就只能各顧各的了。到時咱們說動叔家,從仲杳那索取足夠的錢財,由我們經手,將叔家這處碼頭重新經營起來,周邊田地也開墾出來,自會是一番新氣象。嫂嫂與我,就在這里過逍遙日子,不必再對上那小子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