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明翰攤手:“就知道會是這樣……”
叔賁華心頭卻泛起一股酸意:“仲杳……就沒讓你給我帶點什么嗎?”
伯明翰剛張嘴,呼的一下,清影又掠了回來。
季驕嬈給叔賁華遞去一封信:“這是阿杳寫給你的親筆書信。”
說完呼的一下又掠走了,全無往常的沉靜從容。
叔賁華跟伯明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苦笑。
竹林小院里,季驕嬈打開布囊,卻只是一束纖細藤絲。
她抽出那根閃爍著微微碧光的藤絲,以氣機鎖定,推轉靈氣,與藤絲循環呼應。
碧光擴展,在身前投射出影像,竟是鄉主府的庭院里,仲杳正注視著她,身邊立著紫蘿,卻是氣鼓鼓的正在撓頭。
“小竹……抱歉現在才找到安全可靠的聯絡之法,向你送來這份……影訊。”
仲杳說:“你在岱山還好吧?我相信很好,你會照料好自己的。高真人可能會遷怒于你,但你也會解決好的。”
“若是不好,也不要勉強撐著,直接回來吧。我知道這是廢話,你是不會退卻的,但還是要告訴你,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背后都有我。”
“至于我,不必擔心,我來說說你離開后這些日子,我做了些什么。相信等你學成回家,貫山已經變得你都不認識了。”
季驕嬈噗嗤笑了,雖然這只是過去的留影,她仍然說:“還不必擔心你,你啊做事總是不注意小細節,看看你背后的紫蘿,她的目光都夠殺你十遍了。”
這些藤絲,自然是拔的紫蘿發絲,仲杳應該是從臥槽老人那學了這種特別的留影傳訊之法,用紫蘿的靈氣發絲寄存。她的青竹靈氣與紫蘿的藤蘿靈氣都出自仲杳,自然能解開藤絲上的禁制,看到寄存的影像。
“我不在阿杳身邊了,紫蘿又是慵懶性子,怕是床鋪都懶得整理吧。”
想到仲杳什么都會,卻不善于打理身邊細務,季驕嬈又生出濃濃愧疚。
“我這個姐姐,當得真是不稱職啊,有些過于任性了。”
一時諸念紛陳,又很快凝作一個念頭:“這些小節只能忍了,還是早日學全元靈宗的道術法門,才能真正幫到阿杳。”
竹林外,叔賁華隨手指了遠處一座小院:“我已經跟龍門谷的庶務師兄說了,你就去那住著吧,記得不要隨便擾我們清凈。”
伯明翰很好奇:“你跟小竹在這里混得不錯啊。”
叔賁華本與伯明翰不是太熟,但在元靈宗里又多一位同鄉,心情還是愉快的,笑道:“那倒說不上,只是靠著小竹,有些人緣而已。你若還是那般狷狂模樣,我可恥于認你這個同鄉。”
伯明翰撓頭:“小竹在呢,我哪狷狂得起來?”
叔賁華皺眉:“你別是為了小竹才來了元靈宗的吧?還真是賊心不死呢!”
伯明翰當仁不讓:“是為了小竹來的,那又如何?我要幫小杳照料好小竹,免得別人帶壞了她!”
叔賁華抽抽嘴角,冷哼道:“帶壞小竹?在這元靈宗里,你以為還有比金丹真人厲害的人物么?”
嘴上這么說,心中卻另有番嘀咕。
小竹這般人物,哪是仲杳那個只想埋頭蹲在貫山的家伙配得上的?
貫山梓原,鄉主府的庭院里,仲杳打了個噴嚏。
清幽香氣自衣袖中傳出,心念一動,一根閃爍著碧光的藤絲飄出,在眼前化作冉冉煙氣,凝結成若干文字。
“好你個仲杳!”
在旁邊揮著小鏟子打理藤蘿的紫蘿跳到仲杳身上,掐著他脖子搖晃:“不是說那些發絲足夠用上十年么?這才沒多久就燒掉一根,只發了幾十個字!這可是我的靈氣發絲,要好幾個月才能長出新的,你到底把我看做什么啦!”
仲杳想了想說:“人形靈基發生器?哎哎女孩子家別那么粗魯,你不照樣把我當做人形靈基么?”
將紫蘿的小胳膊一手拎住,仲杳笑道:“走,陪我去看弟子們的修行,別忘了你還是教授。等到了宗門大比,弟子們要丟了臉,也是丟你的臉。”
說到宗門大比,紫蘿乖乖的任他拎走了。
她不無憧憬的問:“我既然是宗門里的教授,肯定也得出場啊,給我設計的那一招藤蘿寶庫,弄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