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紅衣少年這股人形劍氣震懾,周圍的新弟子們鴉雀無聲,而與他相持的那幾個弟子,則是兩佛出世,七竅生煙。
“我們就是朱雀島來的,劍招當然叫朱雀劍了!”
“就算是煉氣宗師,也沒狂妄到要別人改劍招名,你真是太猖狂了!”
“憑什么你可以叫朱焰劍,我們就不能叫朱雀劍?”
這幾個弟子捋袖子蹬腿噴唾沫的,人雖多嗓門雖大,卻完全壓不住紅衣少年的氣勢。沒辦法,那家伙不僅外表惹眼,那種目中無人的倨傲更像是與生俱來的,沒有一絲偽飾。
“憑什么!?”
紅衣少年鼻孔朝天,視線斜下,冷笑道:“就憑你們不敢對我出劍!”
這幾個弟子滯住,都是初來乍到,哪敢在元靈宗惹事。
“我們不敢,你就敢!?”
能進元靈宗的都不是笨蛋,當下反擊。
紅衣少年哈哈一笑,一手握劍柄,一手指著他們。伸的卻是中指,不知何意,總覺得很討厭。
他豪邁的道:“我當然敢!你們且好好立著受我一劍,好好品味我的朱焰劍!”
這邊幾個下意識的連連退步,沒誰傻乎乎的立著挨劍。這紅衣大個頭到了元靈宗還如此囂張,不是有所憑仗,就是無法理喻。他出劍傷人固要受罰,自己卻是非死即傷了。
見他們退縮,紅衣少年更加得意,仰頭大笑:“諸位記住了,以后在這里再沒有朱雀劍,只有朱焰劍!”
“誰再說什么朱雀劍,先敗了我的朱焰劍再說!”
“啊哈……哈哈……哈……啊!”
囂張的笑聲戛然而止,還被口水嗆著了。
一抹清影跨出人群,與紅衣少年對立,竟與其身量相仿,只是不若對方壯碩。黑亮長發如男子般束起,與樸素青衫一同,襯得整個人纖韌挺拔。
但誰也不會將她當做男子,清麗秀致的嬌顏由白玉肌膚鋪陳,又由秋潭般深泓鳳目掣領,只覺是自仙界竹林降下的仙子。
青衫少女淡然的道:“我若是要說朱雀劍,又當如何呢?”
接著又一位白衣少女出現,俏立在青衫少女旁,雖也如仙子般絕美出塵,但總覺要比青衫少女差了些,不只是身高。
白衣少女嘻嘻笑道:“朱雀劍朱雀劍朱雀劍!我說了,你來打我啊!”
新進弟子們個個看得呆傻,更遠處認識她們的弟子卻暗暗發笑,都道這紅衣少年撞了鐵板,有的苦頭吃了。
那幾個被欺負了的弟子感激涕零,一副要過來借道謝搭訕卻又不敢的怯怯模樣。
卻聽紅衣少年歡天喜地的叫道:“小……噢,驕嬈!還有賁華妹妹,正說不知去哪里找你們呢!”
見季驕嬈依舊冷著臉,低聲下氣的解釋:“我又不是沒事找他們茬,只是聽他們幾個說西域人都是鄉巴佬才氣不過的。”
季驕嬈和叔賁華同時皺眉,轉向那幾個弟子。
不等她們開口,后面幾個跟班已經上了。
“你們又是哪來的鄉巴佬?“
“剛才聽說是什么島上的,難怪會直接取個朱雀劍的名字,真俗!”
“只有粗鄙無識的江湖散修,才會不知廉恥,直接給自己的東西貼上四象之名。”
“就這心性,也能來岱山?怕不污穢了這里的靈氣?”
被一幫前輩奚落,那些弟子夾著尾巴,垂頭喪氣的溜了。
叔賁華只好把槍口轉向紅衣少年:“伯明翰,你怎么也來了?”
伯明翰展臂道:“當然是來保護……不,是來修行的。”
季驕嬈正要說話,他掏出一個小布囊:“小杳讓我把這個帶給你。”
少女手指一挑,布囊落入手中,轉身拉出一道虛影,呼的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