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們面面相覷,只覺副觀主一下子這么強厲,似乎有什么不對。不過也如她所言,對方就那點人,直接拿人埋了,等援兵過來,山神的神像立好,自己就有神靈撐腰了,殺區區幾個人算什么。
在這些人的吆喝下,騎士與甲士們又開始行動。這次卻不是虛張聲勢的恫嚇,而是放箭投矛,步步壓上,準備沖上高坡,將那里的十來人盡數屠戮。
“旭哥!”
眼見敵人這般陣仗,仲善芒和尤三都對巴旭喊著。意思不說也清楚,這幫賊匪可不尋常,還是趕緊召喚宗主!
巴旭原本也伸手入懷,準備掏出仲杳分給每組人的竹管,里面藏有一縷靈絲。只要焚掉,就能向仲杳示警。
眼角瞅到周圍的丁壯們不是癱在地上,就是軟在木牌邊,連長矛都拿不穩,人人都將注視著他們三個,指望他們這三位“未來的仙長”大展神威,巴旭的手又抽了出來。
“覺得咱們一定打不過這些人?”
巴旭低頭躲過箭矢,翹著嘴角笑道:“那可未必,想想看,眼下豈不是難得的練手機會?”
說完兩指從腰間的劍匣中拈出一枝灰白瓷劍,瞇著眼都沒細瞄,朝著箭矢飛來的方向擲去。
黃光瞬閃即逝,一個弩手在三十多丈外的坡下倒飛而出,背后刷出的大團碎片,又刷得一個弩手滿面血肉模糊,兩手捧著臉,跪地大聲凄號。
仲善羽和尤三吞了口唾沫,交換了緊張和興奮兼具的目光,手也落到了自己的劍匣上。
他們已經練了快一個月的瓷劍,不僅厚土劍法日臻完善,連帶各方面的細節都在不斷周全。比如他們用的劍匣是木質,挎在腰間或者斜背在肩上,乍看有些像截短了的琴匣。每具劍匣分作二十格,每一格內襯有軟綿樹膠,可讓瓷劍不因劍匣碰撞衰落而折斷。
三道劍光接連射出,逼近高坡的三個騎士兩人帶馬翻滾下去,讓敵人士氣一滯,自己這邊的丁壯也振作起來。
“站起來,給我們遞箭遮擋!”
巴旭一腳一個,將丁壯踹起來,他們來時坐著馬車,本就是備戰狀態,所以每人都帶了四五個劍匣的瓷劍。不過只能在肩上腰間各掛一個,射完之后還得自己拿來掛好,很是麻煩,丁壯們正好干這事。
“來啊,比比看誰射得最多,射得最久!”
三個貫山劍宗的弟子,以混元真靈御劍術中的厚土劍法,驅策瓷劍,自高坡上射出一道道黃光。四五十丈內,劍無虛發,每一道都貫體而過,有時候還一劍成雙。
他們有擋劍木牌,還有丁壯持盾補位,不管是弩箭還是投槍,玄甲騎士與甲士們竟無可奈何。一時血光連綻,哀聲四起。
三個少年射得興起,嘴里還沒停。
“十七、十八……十九……該死怎么少裝了一枝!”
“我已經射完一匣了,還不必喝藥,加油!”
“你們少顯擺,破掉我四十七連射的記錄再說!”
騎士們仗著馬快躲得遠遠的,甲士們起先還舉著盾想強行沖坡,但被黃光劍氣透盾而入,又倒下了幾個,再沒了膽氣。雖然不至于轉身就跑,卻都連連退步,尋著低洼之處或者土堆石塊后面趴下,頭都不敢抬。
“坡上到底是什么人?”
百丈外,跟著神像踏上河岸的道姑臉色煞白,這哪里是尋常筑基修士的能耐!
“莫非是三個宗師守在上面!?”
一時有些慌亂,她隱隱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