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看著面前這個戴著古怪頭盔類似騎士的人,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嘗試,知道他身份的菲羅倫斯太太現在看上去已經死了,而駕駛馬車的車夫安迪現在估計也不太好。
自己也許是三人之間唯一一個還保持清醒意志的人,也許自己可以對這個人撒一個小慌。
他遲遲的抬起頭,接著他的那句疑惑往下說。
“我是一個犯下不少罪過的人,我正在懺悔。”
“那你最好盡快洗去罪過……你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過于讓人惡心了。”
這位名叫雷爾夫的修道士盡管很不情愿,但他還是伸出手把諾頓拽了出來。
但他看到車廂內菲羅倫斯太太死后發慘的青白臉龐時,他難以置信的后退了兩步。
“我的奇跡啊……她是死了么?”雷爾夫的聲音已經沒什么力氣了,他看上去有些驚慌失措。
“天!我早該讓馬車走到路邊的,我為什么要停留在路上!”
“完了!我完了!因為我的過失……一個年輕美貌的生命從這個世界上逝去了!我染上了罪孽!我還怎么回到修道院……我該怎么辦!”
雷爾夫開始有些崩潰的大喊大叫了起來,他的聲音中恐懼和內疚各占一半,但他的話里給諾頓帶來的很多信息。
其一是這場車禍的原因,其實在這種黑霧纏繞的環境之下,不管那巨大的馬車是朝安迪的小馬車沖過來,還是留在路上不動等安迪驅馬撞上去,結果其實都一樣,因為安迪都看不見。
但就從結果而言,安迪的馬車被毀,菲羅倫斯太太直接在車禍中斃命……這些事情都和他們脫不開關系。
其二是他的身份,諾頓聽到了修道院這三個字,他立馬就有了一個猜想,這人和這馬車也許都是從某個修道院里來的,其實諾頓無所謂他們屬于那個修道院,因為歐加卡斯說過了,不管是那個修道院都極其仇視自己。
辛虧沒有直接暴露自己的懺悔者身份,不然也許直接就被打死了也有可能。
但諾頓也發現了,他只是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深厚罪孽,卻并沒有直接指出自己是懺悔者……這一切是為什么?
……
“西澤!葛蘭!這里死了一個人!”那人又往車廂內看了幾眼,似乎又確認了一遍菲羅倫斯太太的死狀,他的聲音在此時徹底絕望了!
“該死!你這蠢貨到底做了什么!”那老者撕扯著聲帶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一次他倒是直接從馬車上下來了,他繞過那匹馬和安迪,看也不看一眼就直接趕向了諾頓與雷爾夫的身邊。
“你在哪里!”葛蘭也被黑霧攔住了腳步,但雷爾夫在這邊又叫嚷了幾聲,他順著聲音也來到了車廂邊上。
不過在走近車廂前,他走至諾頓身前兩米的位置就停下了腳步,“我的奇跡!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能讓你有如此罪孽的氣息!該死的,這里都是些什么人!”
“對不起,我還在懺悔。”諾頓直接開口,他在剛剛的時候已經想到一些自己和懺悔者不同的地方,比如懺悔者無法出聲,而自己可以,這是最能證明自己不是懺悔者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