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之前的事情,但在阿卡貝羅如此怪異的黑霧之下,出現意外也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我相信修道院會理解我們,所以我們就算有罪,也不會是什么沉重的罪過。”在葛蘭快氣死的時候,西澤為葛蘭發聲了。
眼見葛蘭臉上因為發怒而深陷在嘴邊的皺紋逐漸緩合,在他露出笑臉之前,諾頓緩緩的抬起了左手,而在他左手的指尖里,捏著一枚扁平的硬幣。
他把那枚印有杜克斯的教幣出示給西澤看,“但如果是想要掩蓋罪行呢?甚至試圖用一枚稀有的教幣來做我的封口費,然后把死者的尸體棄置在原地不管不顧,這樣的行為修道院還能理解么?”
“你……”葛蘭之前的行為被揭露時,他立馬泄了氣。
反倒是西澤立馬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像是心中的某些信仰崩塌了一樣,他立刻問上了葛蘭,“葛蘭,他說的是真的么?你真的一開始打算用一枚教幣解決這件事情?”
西澤的逼問讓葛蘭挪了挪身子,他縮到了馬車座位的角落,“我只是為了我們的前景,你馬上要成為圣修了,而我會成為圣修的導師,我不容許這個過程中出現任何一點差錯,你知道那些人很挑剔的,我害怕拿群小人會拿這件事情作為話柄……。”
西澤冰冷的眼光讓葛蘭逐漸說不出話來……
車廂內陷入了一陣死寂。
數秒的沉默之后,西澤面色清冷的開口,“我很失望,我回去之后會把這里的一切上報給修道院。”
葛蘭再也不能高傲的抬起頭了,他抵著腦袋,卻偷偷盯向諾頓的方向。
“真是卑鄙,明明收下了我最為稀有的杜卡斯教幣,還是做出了出爾反爾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讓某位高貴的靈魂蒙上了塵埃而已,我還是會信守與你的約定,任何外人問起我都不會說漏嘴,我只是認為,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么作為與你同行的人,他也許有權力知道這個事情。”
諾頓出聲之后,西澤用冰冷的語氣繼續問,“雷爾夫也知道這個事情么?”
平穩的馬車突然抖動了一下,雷爾夫慌張的語氣從前面傳來,“對不起西澤大人!我……”
西澤直接打斷了雷爾夫的話,“不言語就是包庇,包庇就是默許,默許就是共犯……諾頓你來說,雷爾夫知道這件事情么?”
“西澤大人!請您原諒我!我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如果葛蘭掌事對我不滿意,我這個月的考核可能就會無法通過,我會被逐出修道院,我……”
西澤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我說過了,由諾頓來說。”
諾頓對上了西澤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之前那些話也不全是說給雷爾夫聽的,他是想考驗我么?
“所以,雷爾夫能不能留在修道院的決定權,是落在我手里了么?”諾頓問。
“我只想知道你的答復。”
“雷爾夫什么都不知道。”諾頓看著西澤,“這就是我的答復。”
“這就是你的選擇么?”西澤淡淡吐出這么一句,然后又轉頭向著窗外的黑暗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