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澤不再言語之后,所有人也都不再言語。
坐在馬車前面的雷爾夫依然驅車追著路邊的鎖鏈,他只知道現在要趕往菲羅倫斯家族的府邸,但之后的事情他就沒底了,他甚至有點恐懼回到神懺修道院。
他害怕西澤會直接向上面人指出他的罪孽,也害怕葛蘭會拿他做擋箭牌……對他來說,也許被逐出修道院只是時間問題。
而葛蘭此時坐在馬車沙發上的表情都要結成冰了,他一臉陰郁的看著諾頓,眼里寫滿了狠毒。
諾頓此時倒是比較害怕西澤……因為他看出來了,現在知道他懺悔者身份的人只有西澤,但是西澤卻一直沒有點明自己的懺悔者身份。
如果他現在開口爆出自己的懺悔者身份,葛蘭可能真的會把自己送到馬車的車輪底下,他現在太想自己死了。
而此時的西澤依然只是看著窗外的黑暗,他和安迪都表現出一種絕對的安靜。
所有人都在沉默中聽著雷爾夫驅車的聲音,但突然,疾馳的馬車停了下來,隨著馬車的一陣晃蕩,每個人又抬起了頭。
“怎么了?”
葛蘭又一次叫喊起來,但他的聲音明顯要比之前的叫喊聲頹敗許多。
“指路的鎖鏈突然沒了!”雷爾夫在前面叫喊著。
“鎖鏈?”葛蘭顯然是沒聽懂,“什么鎖鏈?”
看著葛蘭那不明白的表情,諾頓慢慢的開口,“那是阿卡貝羅的指路鎖鏈,因為人們在黑霧天看不見道路,所以修了很多鎖鏈來作為指引,這樣人們想去什么地方只要順著特定的鎖鏈走就行了。”
當聽到諾頓的解釋之后,一直什么都懂的葛蘭立馬露出了氣不過的表情,“我問你了嗎?你開什么口?我只要雷爾夫告訴我答案。”
雷爾夫在前面有些難辦的猶豫了一下,“他說的沒錯,葛蘭掌事。”
“他說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你告訴我,那些鎖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葛蘭的咆哮聲又一次在馬車中出現,諾頓看著他張開大嘴叫嚷的樣子,他想不明白這老頭究竟是怎么做到掌事這個位置的。
雷爾夫在前面唯唯諾諾的又一次重復了諾頓的話,當然,他怕引來葛蘭的怒火,他還去重新組織了一遍語言。
諾頓無奈的低下頭,這老頭真的惹人厭,不過反過來想想,如果修道院都是這些人,那也許是一件好事情。
……
等雷爾夫又一遍解釋了阿卡貝羅路上的指路鎖鏈后,他也又一次的向西澤與葛蘭說明此時的處境。
“鎖鏈沒了……我們也許要迷失在這片黑霧里。”
“我為什么要讓你這樣的廢物擔任我的車夫,為什么連駕駛馬車這樣簡單的事情都會出問題?”葛蘭煩躁的叫出聲,面對他的指責雷爾夫沉默著不敢說話。
“我下車去看看。”西澤說了這么一句之后就推開車門準備下車,看到西澤要下車,諾頓立刻也想跟上去,他絕不想和葛蘭留在車上。
“我也去。”
“你給我留下。”葛蘭伸手抓住了諾頓的肩膀。
也是此時,西澤看了一眼車上的葛蘭和諾頓,“你和他留在車上吧,我總覺得車上會安全一點……周圍的黑霧比之前又濃了不少,你還是留在車上吧。”
“我……”諾頓剛要說話表明自己一定要下車時,西澤嚴肅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