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感覺不到就算了,你難道感覺不到么?黑霧里有東西。”西澤的語氣十分認真,又似乎帶著一點火氣。
“你下車的話我并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但秘密被揭開之前,你留在葛蘭身邊絕對要比在黑霧中安全。”
西澤說完之后就松開了車門,他在車窗外隔著玻璃又看了一眼諾頓,然后轉身向前方的黑霧走去。
諾頓留在馬車車內,西澤的話引起了他的思考……黑霧里的東西。
他想起了幾次三番在黑霧中感覺到的詭異,但不等他多想,葛蘭立刻湊到諾頓的面前,他那張充滿冷笑和皺紋的臉絕對能讓孕婦當場流產。
“你這個渾身發臭的下作蛆蟲,可算讓我抓到了吧?”
他直接伸手揪住了諾頓的領子,“居然還敢在西澤面前說我的壞話!把初代圣王杜卡斯的教幣給我拿出來!你這樣出爾反爾的人,不配擁有這樣的圣物!”
諾頓被他扯疼了脖子,他直接把葛蘭推開,但枯瘦的葛蘭卻沉重的可怕,他用盡全力也才把他推開了一點,“還給你就好了!難道你配擁有么?”
他剛才想著黑霧的事情,完全沒發覺葛蘭突然湊上來的事情,他還以為這個小老頭要趁機殺了自己……沒想到居然是上來要錢的。
諾頓直接拿出那枚教幣,“還給你,離我遠一點!”
他把教幣拋向葛蘭,葛蘭身手敏捷的在空中抓住教幣,“你也是,以后也給我滾遠一點!”
葛蘭拿到教幣之后,立馬拿出隨身攜帶的綢布開始擦拭教幣,“真是可惡,我就不該讓你落入污穢之中。”
諾頓看著他用力擦教幣的動作無語了,但立刻,葛蘭又一次用他那極其難聽的聲音開始亂叫。
“我的奇跡!你居然將血沾染在初代圣王杜卡斯的臉上!你真是一個該下地獄的人!”
血?
諾頓無意間抬起自己的手,因為自弒留下的那一條傷痕居然滲出血來,一條橫貫整只手掌的紅線落在葛蘭與諾頓的手中。
“你這樣的不誠之人居然還會向苦痛奇跡自弒?真是難以想象。”葛蘭依然不放過任何能夠挖苦諾頓的機會。
但諾頓的耳邊,葛蘭的聲音逐漸遠去,他就像是即將入睡一般,一股無法抵擋的困倦襲上了他,在他緩緩閉上雙眼的時候,那道詭異的聲音又在他腦中淺淺的呢喃。
“懺悔者,這是你將遇到的第一道恩賜,我將指引你前往。”
這是奇跡的聲音?
諾頓的意識逐漸回歸,在他蘇醒之際,他看到葛蘭居然抓住了他的身子,他的神色看上去十分慌張……
發生什么了?
下一刻,諾頓徹底的醒了過來,一陣陣冷分從外面灌進來,整個馬車咣咣當當晃的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樣,右側車門瘋狂的拍打在馬車上,每次拍打必定發出一聲刺耳的巨響,安迪不知何時已經摔在了地上,葛蘭一手抓著馬車頂上的裝飾物,一手抓著諾頓。
馬車居然動了起來?諾頓驚訝的發現自己小半個身子已經傾斜向右側的車門,自己只要再往那邊靠一點,就會被那不斷拍擊馬車的車門砸碎腦勺!
他立刻縮回了身子,同時抓住了能抓到的固定物,他發現自己的面前并無西澤,而馬夫的位置上也根本沒有雷爾夫的身影,他只看到五匹如同發瘋般在路上狂奔的巨馬。
“發生什么了!”諾頓只能向滿臉驚慌的葛蘭發問。
葛蘭這時才意識到諾頓醒過來了,他也許是找到了發泄的對象,他立刻扯開嗓子大罵,“這五頭畜牲發瘋了,它們自己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