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暄雖然一再提醒自己“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千萬別陷進佑憂的眼眸里,但在自身心防已開的情況下,又如何拒絕的了這種深情注視?
……
“呀!”
一聲嬌呼從廊下傳來。
趙暄和佑憂從各自的情緒中驚醒,頓時有些慌亂和尷尬。
趙暄趕緊正坐在石凳上,佑憂捋著發梢,沖站在廊下的柳瓶兒嗔道:“作妖啊你!”
柳瓶兒無辜地撅起小嘴,怯怯地道:“小姐,我都叫了好幾聲了……”
啊?
佑憂的臉又紅,杏眼狠剜一下小瓶兒:“說吧,什么事?”
柳瓶兒碎步過來,低聲道:“小姐,總督府派人過來說,晚上的宴席可能會提早開席,讓你過去調試一下曲子呢!”
“嗯,知道了。”佑憂見柳瓶兒似乎還有什么話要說,奇道:“還有事?”
柳瓶兒看了趙暄,低聲道:“藺提學點名說要小姐您晚上唱那首《木蘭詞》。”
佑憂一怔,蹙眉道:“你沒跟他們說《木蘭詞》是新詞牌,還沒譜好曲嗎?”
柳瓶兒委屈地說:“我說了,可藺提學派來的人說,晚上都是文人雅士的聚會,這首《木蘭詞》又是新創詞牌,若是,若是……”
“若是什么?”
柳瓶兒緊張地搓著小手,繼續道:“他們說,若是小姐譜不出曲來,他們也可以代為幫忙。”
佑憂的峨眉頓時豎起,飽滿的胸口急劇起伏,已是氣急。
他們,他們竟然敢懷疑自己的譜曲能力,豈有此理。
趙暄看佑憂氣得峨眉倒豎,銀牙暗咬,不由奇道:“怎么?《木蘭詞》算是新詞牌?”
佑憂忍不住狠剜一眼趙暄:還不都是你害的,莫名其妙要我宣傳這首新詞牌,詩詞還寫的那般好,僅僅一天就傳遍府城的文人圈了,要是時間充裕些,我怎會譜不出曲子讓人看低了去?
趙暄被這一眼剜的很無辜,他真不知道這是新詞牌啊!
詞牌,這還是王易前天晚上才給他普及的知識點。王易沒時間告訴他,這個《木蘭詞》其實是演化自韋莊的《花間集》,《太和正音譜》里是以《木蘭花》和《玉樓春》兩韻入調。而現在是武陳朝,明朝的《太和正音譜》還沒見蹤影呢。
“別氣別氣,氣壞身體沒人替。”
趙暄隨口說了句,倒是很押韻,可這打油詩沒讓佑憂消氣,反而雙眸潮濕,眼見就要哭。
“哎呀,你們女人啊,難道真是水做的不成?怎么動不動就哭啊!”趙暄捂著額頭嘆息。
佑憂又被那句“女人水做”給吸引,忍不住道:“你這話是從何處看來的?”
“哪句?”趙暄被她這跳躍式的問話搞的有點跟不上節奏。
“女人水做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