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笑道:“你這是愛之深恨之切。好了,他才多大點,也就比蘭哥兒大兩歲,還是個孩子。”
黛玉聞言冷笑了聲,不過到底顧及探春的體面,沒有多說什么。
再怎么說,賈環和探春也是一個娘生出來的親姊弟,按賈薔之言,他兩人才是“一服”的。
探春還要再說什么,寶玉在一旁笑勸道:“不叫環哥兒,薔哥兒就不好來了。”
探春瞪他,道:“薔哥兒來,老太太怪罪起來怎么說?”
賈寶玉最不怕賈母,笑道:“老太太怎會怪罪?到時候就說我請的。”
探春再逼問:“那老爺要是問起來呢?”
寶玉聞言瞬間蔫兒了,黛玉在一旁幫場道:“舅舅問起也不怕,就說寶姐姐請的,不就好了?”
寶釵:“??”
雖知是頑笑,寶釵還是震驚的看向黛玉。
眾人都笑了起來,黛玉還振振有詞道:“如今薔哥兒就住在寶姐姐的屋里,本來就要她來請啊。”
寶釵俏面大紅,起身要收拾黛玉,羞惱道:“今兒我不撕了顰兒這張利嘴,必是不依的。”
黛玉忙躲笑道:“好姐姐,你可別誤會了我的意。薔哥兒住在梨香院,那不就是姨媽寶姐姐的屋么?”
旁人一道幫著勸開,賈寶玉攔中間笑道:“快別鬧了,商量正經事呢。對了,云兒怎么辦?”
寶釵哼了聲,放過黛玉,沒好氣道:“自然還得勞煩你,讓老太太明兒派人去請,還能怎么辦?”
黛玉在一旁露頭,以扇遮面,只露出一雙妙目,小聲笑道:“那薔哥兒就勞煩寶姐姐了哦?”
寶釵剛平復下來的紅臉,又飛起暈紅了,咬牙道:“顰兒,今兒是果真不能放過你了!”
一時間,屋內嬉鬧一團。
……
翌日清晨。
香菱一早先端來青鹽溫水,賈薔漱了口。
又取來花露油、雞蛋、香皂和毛巾,服侍賈薔洗頭。
香菱和記憶中賈蓉媳婦秦氏有幾分像,但氣質卻是決然不同的。
相比于氣質成熟的秦可卿,香菱就如同一個怯生生又有幾分懵懂的小丫頭。
賈薔俯著身,由香菱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擦香皂,沖凈,擦蛋清,沖凈,擦花露油,沖凈,最后由毛巾包著頭發,一點點擰干。
再用頭繩扎成馬尾,系于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