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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香院。
為了方便薛姨媽照顧,薛蟠早被轉移到了薛姨媽房的最里間。
賈薔、黛玉并薛家母女和鳳姐兒寶玉到了后,賈薔、寶玉自去里間,薛姨媽則招呼著其他人到正間取暖吃茶頑笑。
賈薔進屋后,正看到薛蟠的手戀戀不舍的從一丫頭衣服里拿出來,那丫頭見賈薔進來,臊的面色通紅,低頭出去。
薛蟠卻似沒事兒人一樣,看到賈薔、寶玉進來后,驚喜道:“你們怎來了?”又對賈薔埋怨道:“怎這個時候才來?”
賈薔看著這個二百五,不無疲憊的嘆息了聲,往炕邊坐下,松散了下脖頸,道:“今兒個差點死外頭,能來就不錯了。”
薛蟠聞言,銅鈴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破口大罵道:“可是那球攮的趙國公府還不撂手?我**他祖宗個王八錐子!”
寶玉實在聽不下去了,勸道:“不是,薔哥兒是和立威營打了仗,立威營反了,被薔哥兒帶兵剿滅了,薔哥兒還得了個侯爺,你快莫渾罵了,姐姐妹妹們就在外面,唐突了她們不好……”
后面的話薛蟠全當放***珠子瞪大,看著賈薔道:“果真這樣?”
他現在身子半點不敢動,不然牽扯到心脈肺經,能疼個半死,不過手倒能挪移些。
見他伸手過來要抓自己的胳膊,賈薔惡心個半死,剛才不知道摸丫頭哪的,他抄起炕邊的野鴨子毛撣子抽過去,用下巴虛點了點寶玉,道:“往那邊抓,這方面你們倆有同好!”
寶玉也惡心個半死,他相中的才不是薛蟠這等大頭傻子呢。
一陣頑笑后,賈薔說起正經事來:“花解語那邊我已經讓人遷出來了,就安置在離這不遠處的一座二進宅子里,煮飯洗衣買菜的婆子丫頭都齊備著,等你好了,自去見就是。趙國公府那邊不用再擔心,今天我和先生在武英殿陛下面前,狠狠與他撕破面皮做過了一場,至少二三年內,他不敢再出幺蛾子。其他就沒甚么了,你也算是心想事成了,好好養傷,等養好了,再與你慶功。”
薛蟠聞言,怔了好一陣后,才看著賈薔道:“這般說起來,我也算做了回正經事?”
看他面色緩緩變得驕傲自豪,賈薔有些無語,道:“你可做個正經人吧,還沒找你算賬,前兒夜里你渾說甚么,鬧出好大的笑話!”
薛蟠嘿嘿低聲笑了起來,對賈薔道:“我這不是怕么?若果真被馬踏死了,或者沒救過來,旁個我倒不擔心,就怕我媽糊涂,再被人誆了去扯那勞什子金玉良緣。薔哥兒,咱們不是骨肉兄弟,但我更信你。我若果真死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好妹妹。我父親在時,最疼的就是這個妹妹了,我便是死了,也不能讓她沒個好結果……”
賈薔先看了眼似又離魂的寶玉,而后壓低聲音罵道:“放屁!你哪那么多晦氣話?癔癥了?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薛蟠哈哈笑道:“我這不是怕么……嘶?哎喲!攮他娘的,岔氣了!”
賈薔聞言唬了一跳,正要上前去看,卻見珠簾卷起,一道身影急急進來,將茶盤放一邊,焦急道:“哥哥,你可要緊不要緊?”
賈薔看去,只見一張近在咫尺的憔悴俏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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