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賈薔還未動怒,尹朝那邊已經罵開了:“尹河,你胡吣甚么?這事有你開口的余地?”
四位王爺有的皺眉,有的訝然,有的淡漠,有的在看熱鬧,看完尹河后,又齊齊轉過頭來,看賈薔如何應對。
賈薔先將酒盞緩緩倒置,以示到此為止,然后看著尹河淡淡道:“這位尹兄,有些話不能亂說,即便是酒后之言。不然,容易讓人誤會尹家的行事做派。”
話不多,他的意思很明白:
灌酒之后,套人話柄,這種做派豈能用卑劣來形容?
簡直下賤!
而且,還小小開了個地圖炮。
此言一出,尹家人紛紛變了臉色。
另一邊,五皇子恪和郡王李暄差點沒笑死,嘎嘎樂道:“原聽說你在養心殿當著父皇的面和二哥罵架,把二哥罵的抬不起頭來,差點氣死,我還當是頑笑話。如今看了,我才信了,你真干得出這樣的事。”說著,還豎起一個大拇指。不過看到幾個哥哥瞪過來的眼神,又忙收聲。
賈薔聞言起身,用帕子擦拭了下額頭的汗,對尹褚和尹朝兩位年長者道歉:“酒后狂放之言,實在該死。”
尹朝要是不訓斥,那他這個地圖炮也就罷了。
訓斥過了,本不該如此,可尹河所言之事實在卑劣,他不得不以此態度,表明底線不容觸碰。
否則,誰知道尹家會不會果真存有此心思……
不過到底有尹皇后的面子,方才尹家太夫人也是一個厲害的明白人,這兩人的面子,不得不給。
因此最后這個姿態還是要有的……
另一邊,尹褚先厲聲訓斥了尹河一番后,對賈薔微笑道:“不礙事,酒后之言,誰會當真?薔哥兒,坐!”
賈薔重新落座后,目光卻不經意間看了一圈,就發現,數大皇子李景看他的目光最是不善。
寶郡王李景是個規矩極大,口舌極毒的人,按理說應該看得慣賈薔的做派,因為他也是這般。
但或許是同類性格的人反而容易相斥的緣故,李景認為,他可以這樣做這樣說,是因為他乃隆安天子嫡長子,才有這個資格。
可賈薔算甚么,也敢當著他的面,不給皇后母族,他的外家人體面?
且他還看到賈薔的酒盞始終倒扣,沒再翻過來。
貴人尚未離席,誰敢先扣酒盅?
不過,好在李景幾次得尹皇后傳信,告知過他皇上對賈薔的態度變化,因此才沒有當場發作,但臉色還是難掩不悅。
賈薔并不知這些規矩,思索片刻,也未有所得。
只當大皇子脾性果如傳言那樣,又臭又硬。
不過即便其他人沒多說甚么,看賈薔的眼神也不似先前那樣隨和,那樣……輕視了。
以他們的身份來說,看賈薔還是難免以俯視之姿……
正當氣氛冷淡下來時,忽見先前送賈薔過來的大丫頭又進來,笑道:“老太太說,侯爺若是吃好了,不妨去后花園逛逛!”
此言一出,五皇子李暄就帶著幾個尹家年歲小些的開始起哄:
“速去速去!”
這擺明了是讓去后花園,讓尹家姑娘相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