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又深深感嘆一聲,道:“哎呀!當初全當林妹妹是個可憐的,雖有老太太護著又如何?又體弱多病,不定甚么時候就沒了。可如今再看看,薔兒疼她疼成甚么了!妥妥的一等侯夫人就要到手了,那么大一座國公府的家業,再加上薔兒這樣能折騰賺銀子。唉,人比人,氣死人喲!”
平兒笑著勸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奶奶羨慕林姑娘,可林姑娘果真就那樣好過?眼下還不知那位皇后嫡親侄女兒到底甚么脾性呢,若果真是個溫順的,那自然是好事。若是個心里傲氣孤拐的,偏外面傳成喜靜溫婉的,那但凡有一點不是,誰會派到她身上去?”
鳳姐兒聞言,想了想也有道理,不過還是搖了搖頭道:“你是沒見過薔兒護林丫頭護成甚么樣了,等見了就知道了。別說是皇后的侄女兒,便是皇后的親閨女,也未必頂用!好了,不說別的了,早點睡罷。明兒一早,你就往東府去看看,問問都要準備些甚么。”
平兒聞言,有些心焦起來,拉住鳳姐兒的胳膊道:“怎這樣急?”
鳳姐兒好笑道:“你怕甚么?又不是生死離別,哪怕你不在那里,我有一個下金蛋的雞在那邊,還不常過去瞧瞧?你放心就是,短不了常見面。快睡快睡,這幾日熬的我眼窩子疼。”
平兒聞言,不再說話,偏過頭去,看著油紙窗外朦朦的月色,一時間心情復雜難明,難以入睡……
……
東府,賈薔小院。
里間,今日沒人陪床,只有李婧陪同。
李婧自跟了賈薔以來,幾乎沒一日安穩的時候,連香菱都圓了房,她卻還撐著。
今夜總算得償所愿,可她一張臉上非但沒有嬌羞喜色,反而成了霜雪色。
因為……沒有見紅。
盡管賈薔再三解釋,習武女子,原是如此,可李婧還是大哭一場。
直到賈薔用行動證明,他并不在意那個,同樣對她憐愛。
這一場折騰,一直折騰到半夜,賈薔只覺得腰都要斷了,才放下了肩頭上的兩條大白長腿,躺下正經說起話來……
“爺,祁嬤嬤定了一個好大的計,讓我請爺拿主意!”
李婧神清氣爽后,看著喘息的賈薔說起正事來。
賈薔含混不清道:“那個老白紙扇,又出了甚么主意?”
李婧一邊給他揉捏起來,松快松快發酸的骨頭和肌肉,一邊笑道:“祁嬤嬤說,咱們城外的莊子已經被人察覺了,不過這原本就是意料中早晚的事。嬤嬤說,那莊子原不過是一個暫時的落腳地,如今人手大部分都進了城里,莊子的作用也就不大了。與其等敵人陰謀好了來圍剿老巢,不如咱們設一局,故意激得敵人來殺,再正好……”
“全部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