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皇后笑道:“國舅要是早點說此事,哪里還要鬧到這個地步,還被人哄著當槍使?你直接同賈薔和五兒說,他們還能不帶你?”
賈薔不無惱火道:“前面分明已經說好了,給宋家設一局!宋家先使黑手,臣就和恪和郡王,還有國舅爺,一起拾掇拾掇宋家,再從他家弄些銀子出來,大家均分了。結果也不知國舅爺是怎么想的,轉過頭去,又被人哄了去。”
尹皇后笑道:“我就說,原是一家人,你們怎還會和國舅爺斗了起來。原來國舅爺又被人誆騙了去……母后,也不怪國舅爺,他最是忠厚,連皇上都夸他是老實人。可恨朝中有些大臣,專做些離間天家骨肉的下作勾當,實在可恨可惱!
您想想,先前就是這起子人造謠太上皇駕崩背后有陰謀,逼得皇上不得不將所有人,通通交給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去審,他們還要求,一個人都不許少,好似誰會滅口一樣,眼里哪里還有皇上?結果皇上也不得不照辦了。如今好了,人好好的送過去,結果是他們嚴刑拷打死了那么些,到頭來卻說甚么問題也沒有,真真是可氣!
偏他們挑唆了多少人在鬧事,連義平郡王都被他們誆了去。皇上為了不讓這個親弟弟再受騙,才將他打發去皇陵守幾天。只等國喪辦完后,就趕緊接出來,晉封個親王,讓他好好的孝順太后娘娘,好好的享一世富貴!
就怕那些黑了心的,一直在背后煽陰風點妖火,不肯消停吶。”
“果真如此?”
田太后聞言,面色松動了些,看著尹后問道。
尹后嘆息一聲,道:“母后,再怎么說,皇上也是從母后肚子里爬出來的親骨肉,難道還會哄騙母后?宮里有些太妃……唉,她們各自有各自的兒子,所以……
有些話,兒媳這個當皇后當晚輩的實在不好說,只是母后是最明白不過的人,一定要仔細有些人,離間咱們一家子的親情才是!
今兒若不是國舅被騙,兒媳也沒這個機會,同母后您說這些。就是說了,您也不信。
可國舅爺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您瞧瞧,堂堂一個國舅,這樣尊貴,可在那些人眼里,又算得了甚么?
讓人哄騙成甚么了!皇上知道此事后,氣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只道這是千古未有的奇恥大辱!”
田太后聞言,氣的直發抖,怒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既然如此,皇上為何不治他們的大罪?就容這起子無法無天的混帳,戲弄當朝國舅?”心疼她的老弟弟!
尹后眼睛微微抽動了下,卻是賠笑道:“太后啊,不是皇上不想治罪,只是眼下正是太上皇的國喪期間,實不好大動干戈。再者,宋晝是太上皇的老臣,太上皇剛剛大行,皇上就拿太上皇老臣開刀,會讓人非議的。且宋家,牽扯的實在太廣。皇上一時也拿他們沒法子……”
田太后聞言,生起悶氣來,總覺得這個大兒子當皇上當得實在沒意思……
就聽賈薔問田傅道:“宋家許給國舅爺不少東西罷?但我猜,他們必是放了根長線,畫了個大餅,說十年二十年后,給國舅多少銀子,或是八十萬兩,或是一百萬兩,是不是?”
田傅震驚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賈薔冷笑一聲道:“這便是那些人慣用的無恥手段,臣斗膽猜測,他們這是篤定了,太后娘娘活不過十年,所以提前畫張空餅,釣著國舅爺給他們當牛做馬干臟活。等不忍言那一日,國舅爺反倒被他們推出來,當替罪羊給殺了。自古以為,文官不都是這個德性?”
“好一群球攮的下流種子!我再不放過他們!”
田傅怒聲咒罵道。
尹皇后看著田太后笑道:“旁的事一時不好辦,倒是這件事,可以操辦一番。母后何不下道懿旨,讓皇上幫國舅爺將這筆賬討回來?果真有一百萬兩銀子打底,國舅爺比皇上還富,少不得皇上要問這個親舅舅借點銀子使呢。”
田太后陰沉憎恨了幾天的臉上,終于露出點笑容了,遲疑問道:“果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