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沒所謂的“嗯”了聲,就送三人出去。
正好見牛繼宗等十來人進來,看到李暄和賈薔勾肩搭背相互嘲諷損罵后,都大吃一驚。
李暄也不要他們見禮,等賈薔略略交代一句,讓李用先引著他們入前廳后,就勒著賈薔的脖頸,拉著往外走,還警告道:“你把爺的夜照玉獅子給摸了去,這匹黃驃馬是我從父皇那里好賴磨過來的,你再敢打這匹馬的主意,爺再不饒你!”
尹朝也沒有和牛繼宗、柳芳等人說甚么,也不顧及身份輩分,摻和進去道:“小五,薔哥兒,別看你們又是夜照玉獅子,又是黃驃馬,我卻覺著根本比不過我的棗紅馬!過兩日,咱們出城去賽一場怎樣?誰輸了誰請東道!”
看著賈薔與李暄、尹朝遠去的背影,柳芳嘖嘖嘆道:“誰說生的好沒用?若能生成寧侯這般,也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嘿,幾十年的富貴就算穩妥了!”
謝鯨笑道:“有的人,豈不就是天生富貴?賈家有氣運在,寧榮二公后,又出了位榮國公,這一代多半要出一位寧國公。只要出來一個,便能延續幾十年的富貴。就是不知,咱們這幾家,何時才能出個這樣的人物!真論起來,咱們祖上也都不差!”
其他人笑罵道:“非天時地利人和,難復賈家之境況。罷了,開國一脈能有一個這樣的,就已經不容易了。”
一行人往前廳去等候,一盞茶功夫后,賈薔回來,眾人起身相迎。
算了算,打上回封侯宴后,眾人已有月余未會見賈薔。
賈薔讓眾人落座后,牛繼宗最先慚愧道:“少了二人。”
原本約定和賈家共同進退的十二家,有兩家終究被元平功臣一脈給拉攏了去。
賈薔卻不在意的擺手笑道:“這是好事,牛伯爺沒甚可自責的。今日前來,可是為了兵部之事?”
如今神京官場上,最著緊之事無過于京察。
不止一兩個評察中下、下下的官員被免,而是數以百計不稱職的官員,被清掃罷官,一片哀嚎。
文官如此,武將也不曾好到哪去。
新上任的兩位兵部侍郎,攜二十年戍邊之功,坐鎮兵部,開始查驗京畿之地各大營的軍備和操練情況。
兩人一為伯爺,一為武侯,常年在九邊戍邊,莫說人情世故,怕是早已連怎么笑都忘了,真正的鐵面無私。
都中人是如何確認兩人性情的?便是從二人絲毫不給大皇子寶郡王李景面子起……
從二人和李景撕破臉皮后,兵部再無人敢與二人掣肘。
睢陽伯張漢清,吳陽侯孫萬千。
二人本是元平功臣,又有軍功在身。
在軍中,其他一切都是扯淡,唯有軍功才是最大的資歷!
再加上有趙國公姜鐸的鼎力支持,所以二人在兵部很快就打開了局面。
他們打開了局面,卻苦了豐臺大營。
牛繼宗他們連起碼的底盤還未打牢,更別說軍備和出操了。
近旬日來,幾次受到兵部行文訓斥,苦不堪言。
偏他們還沒法抱怨甚么,因為不止豐臺大營,其他元平功臣掌控的十二團營,同樣沒被放過,只是沒豐臺大營這么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