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可卿,賈薔并非只想著金屋藏嬌當頑物,另有一番安排,會讓她有一番事業去做。
他一貫認為,人只有忙起來,有自己的事業,才會活的精彩。
卻不愿可卿在各色指點污蔑下做事。
怎不是污蔑呢?
現在原就是清白的,甚么都沒干呢……
“合著老太太你們也聽過那些謠言閑話,還都當真了?我先前不都給你老解釋過了么?”
賈薔皺眉說道,先前他的確給賈母說過,賈蓉出殯那天去秦家的緣由。
當然,一句話顯然無法能釋疑,所以他又咬牙恨道:“都是寶玉這些黑了心的下流種子,隨意往我身上栽派污名。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今兒我再不饒他!”
聽他這樣一說,賈母等人立時信了,一迭聲道:“誰當真了?誰當真了?這樣沒王法的混帳話,誰再造謠一句,我非讓人撕爛她的嘴不可!珠哥兒媳婦,你回頭給鳳丫頭說,讓她留心著些府里上下,誰再說那樣的下流話,直接打死!”
李紈應下后,賈母又哄賈薔道:“如此可好了?那樣的混帳謠言,我們壓根一個字也不信……且那些話,和寶玉再不能相干。今日事,想來也是無心的,他怕他老子捶他,才想著安在你身上。好了好了好了,回頭我讓寶玉給你賠不是,還不成?”
見賈母如此,賈薔也見好就收,不情愿道:“那回頭老太太可給他說清楚,這個時候外面有人處心積慮的想害我,到處在傳我的壞話,想把我定格成十惡不赦之人。這個時候賈家里面誰再說我的壞話污蔑我,那我可是真要翻臉的。”
賈母聽了唬了一跳,忙道:“行了行了,知道了,寶玉再不亂說,家里也沒人再亂說,你快進去罷!”
……
眼見賈母等人入了偏廳,躲到側面去等候前廳的動靜,賈薔搖了搖頭,為了一個寶玉,也未免太過興師動眾。
他進入前廳后,就看到寶玉站在堂下瑟瑟發抖。
主座上,賈政陪著一副笑臉,在同一身著從四品官服的中年官員說話。
那官員面上帶著冷笑,神情有些矜持……
賈薔站在門廳處,不無疑惑的看著此人,難道此人就沒聽說過甚么?
再怎么無知,也當知道賈政乃當朝皇貴妃親父!
就敢如此托大?
好在,看到身著重孝的賈薔到來,那位長史官還是先起身見禮道:“下官裴敬,為忠順親王府長史,見過寧侯。”
賈薔沒理會虛的,直言問道:“你來做甚么?”
裴敬自顧起身,臉色不卑不亢,看著賈薔說道:“下官此來,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來,有一件事相求,敢煩侯爺作主。若如此,不但王爺知情,且連下官輩亦感謝不盡。”
賈薔呵了聲,嘴角彎起譏諷,問道:“奉王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
裴敬道:“是這般回事,我們府里有一個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見回去,各處去找,又摸不著他的道路,因此各處訪察。這一城內,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說,他近日和賈家銜玉的那位公子相與甚厚。下官輩等聽了,以為尊府不比別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啟明王爺。王爺亦云:‘若是別的戲子呢,一百個也罷了,只是這琪官隨機應答,謹慎老誠,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斷斷少不得此人’……故此特求上門,請將琪官放回,一則可慰王爺諄諄奉懇,二則下官輩也可免躁勞求覓之苦。
不想下官尋上門來,貴家寶玉先說不知,又說此事全在侯爺處,所以下官斗膽,求侯爺放人。”說畢,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