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笑道:“原該如此。”又同尹家太夫人道:“今兒時候也不早了,干脆就不必留薔兒在家用午飯了,讓子瑜早去好早回。”
尹家太夫人自然樂意成全小兒女之美,笑道:“也好。”
賈薔聞言,看向軟榻上靜靜坐著的尹子瑜,二人相望一眼,同時彎起嘴角,淺淺而笑。
尹朝和李暄在一旁看的不是滋味,總覺得嘴里被塞進了甚么似的……
……
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氣色很不好!
不只是因為前兒被某個逆龜孫給否了,熱熱鬧鬧辦一場七十大壽宴,讓她氣的一宿心口疼睡不著覺的緣故,還因為……
堂下,趙姨娘撅著腚跪伏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賈薔半夜帶人去她兄弟趙國基家,強搶了她弟媳婦和侄兒,還讓長安縣衙送了一紙和離契書來。
甚么叫喪心病狂?
甚么叫色中惡魔?
甚么叫欺人太甚?
甚么叫無法無天?
這幾個成語多半是趙姨娘聽賈政說的……
賈母一萬個想不通,賈薔又不是賈璉,怎么會饑渴到搶一個趕車馬夫老婆的地步?
何況還帶著一個兒子?
可看著連賈政都搖頭嘆息,明顯有怒氣的樣子,也不似作假啊。
賈母仍難以置信,皺眉道:“果真有此事?”
趙姨娘都快委屈死了,臉上的粉糊了一臉,道:“若有半句假話,必叫我不得好死,下輩子做個女昌婦女表子……”
“行了!”
賈母臉黑下來,差點氣死,道:“沒問你!”
賈政嘆息一聲,搖頭道:“應該是真的……對的,璉兒媳婦昨兒也去了。”
“……”
賈母聞言,愈發震驚,她扯了扯嘴角,話都快不知該怎么說了。
賈薔和鳳姐兒之間有沒有事,她不知道。
但這“不知道”三個字,其實已經有許多意思了……
但她沒想到,鳳姐兒會摻和到這樣的事里。
正要打發人去尋鳳姐兒來,就見鳳姐兒風風火火滿面春風的進來。
她穿一身湘紅色蜀錦海棠金雙禧字紋長裙,上面是湖色繡粉白藤蘿花琵琶襟,外罩一碧青色八福貢緞褂,頭戴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