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
當初賈赦成親時,先榮國賈代善尚在,賈赦自然要住在東路院。
東路院原是為家中長子所準備,親長在時,長子成親后,便住在東路院。
只是后來,賈赦實在不成器,不得賈代善喜愛,屢屢見責。
等賈代善死后,賈母就尋了個由頭,讓賈赦繼續住在東路院,她則和小兒子小兒媳一起過。
賈赦自身沒甚能為,不過襲了個一品將軍的爵兒,全靠祖蔭。
他這樣的爵位,若是惹怒了賈母,持金冊上奏一本,是可以直接廢黜了的。
所以,賈赦也不敢說甚么。
就這樣,打著孝道的名義,二房在榮國府中路院就算扎下根來。
這些原是西府潛在的不好挑明之事,如今被賈薔當面說破,賈政又哪有面目再住在國公府中?
可他心如死灰愿意認賬,王夫人卻不愿。
王夫人也顧不得去當菩薩了,她聲音尖銳道:“你憑甚么做主?東府的小輩,還管到西府長輩頭上來了?你便是族長,還能邁得過老太太去?”
賈薔看都未看王夫人一眼,淡淡道:“王氏,你在背后說三道四,你以為我不知道?罷了,我給皇貴妃和王子騰一個體面,稍后打發人,去請王子騰來,讓他帶你回王家管教罷。”
王夫人霍然起身,顫抖怒道:“我自賈家門來,孝順舅姑,相夫教子,從沒人說半個不字,如今卻不知犯了七出哪一條,讓我受此大辱?”
賈薔冷笑道:“犯口舌,算不算七出,嗯?本侯福薄,擔不起這潑天的富貴?我殺了人,所以給人償命,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你是怕我不死罷!來來來,寶玉現在就在這,你問問他,本侯將這家業給他,他能不能扛得起!寶玉!過來!”
賈薔轉頭一聲厲喝,將垂頭站在那的寶玉唬的一個激靈,他抬頭茫然的看了看賈薔,又看向王夫人,隨后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說出話來,搖了搖頭。
賈母顫巍氣道:“你欺負寶玉做甚么?”
賈薔笑道:“奇了,你老的兒子兒媳在背后捅刀子落井下石的時候,你怎么不勸阻他們莫要欺負我?他們是為了寶玉才恨不得我死的,今日我問寶玉擔得起擔不起,就成欺負他了?若東府家業果真被奪了,送到他身上時,你老封君會不會說一句不要動,那不是他的?寶玉會不會說一句他不要,那不是他的?我想不會。因為現下里這國公府都原不該二房來住,他們不一樣添著臉好好住著?”
這話,實在太狠辣,也太難聽!
無論如何,賈薔說完這番話后,二房都沒臉繼續賴在國公府里住下去了。
賈母落淚喝道:“你莫要冤枉人,是我讓二房和我住一起的,你若攆,就連我一道攆出去!”
賈薔淡淡道:“老太太若一心想跟著小兒子過,我并無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