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沒好氣道:“這還用你說?”
說話間,到了分岔路口,李暄叮囑了聲:“快點啊!”
隨后就帶人回王府去了。
賈薔亦帶人往西城而去,卻并未直接回寧府,而是去了薛宅。
……
寧府后街,香兒胡同。
薛姨媽宅。
賈薔撩起半舊的紅紬軟簾進來時,屋內竟只寶釵一人在。
賈薔都不好落座了,問道:“怎只妹妹一人在家?”
寶釵正在炕上做針線,頭上挽著漆黑油光的髻兒,身著蜜合色棉襖,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蔥黃綾棉裙,一色半新不舊,看去不覺奢華。
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眼如水杏,肌膚若雪。
聽聞話聲,寶釵有些迷茫的抬起頭看了眼,見是賈薔后,忙起身笑道:“薔哥哥怎來了?我媽被老太太叫了去抹骨牌了,這會兒子還未回來呢。我哥哥也出去了,說是和一個叫馮紫英的吃酒去了,也還未回來……”一面說,一面也悄悄打量著賈薔,見其頭戴紫金冠,身著斗牛服,腰懸寶劍,腳踩藍緞織龍紋套皂靴。眉目清秀俊逸,面如冠玉,而身量筆挺如松,不乏英氣,她最后笑道:“薔哥哥有事?快坐罷。”
賈薔遲疑了下,還是挨著炕邊坐下,見寶釵去桌邊斟茶,道:“方才遇到鶯兒,她也未說只妹妹一人在家。”
寶釵抿嘴笑道:“鶯兒挨過你的訓,素來怕你呢。”
說著,端茶過來,讓與賈薔。
一股幽香近來,賈薔笑了笑,接過茶水后吃了口,也就放在炕桌上了,奇道:“我多咱訓過她?她是你的丫頭,要訓也該你訓她才是。”
寶釵笑道:“是因為香菱的事,原是她誤會了,后來我是訓了她。”
賈薔想起來,笑道:“香菱那會兒才被薛大哥送給我,晚上服侍我休息,其實甚么也沒干……早起我出去晨練,回來就見鶯兒在揪打香菱。也是看在妹妹的面上,才沒揍她。”
說起此事,寶釵俏臉微霞,搖頭道:“我哥哥做的那些事,實在不知如何去提。薔哥哥來尋我哥哥,是有事么?”
賈薔點點頭道:“剛從宮里回來,眼下內務府有些好差事,就想來問問薛大哥,可想去內務府當差。馬上就是要大婚的人了,總是在外面晃著,也不是正事。能有個差事在身,姨太太和寶妹妹也放心些。不過薛大哥既然不在,我回頭再來問罷。”
寶釵聞言,清明的眸光怔怔看著賈薔,直到看著他就要起身離去,莫名慌亂起來的心里,滿是她哥哥說過的那些話,待賈薔含笑離去時,脫口而出道:“薔哥哥,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