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轉頭看向他,問道:“甚么希望?”
岳之象緩緩道:“侯爺將運河一路的大權都托付與我,名單上所有人手我都能調動,許多極密案宗我也能看到。也就知道了,武清楊村伏殺案中,出現的一些詭秘陰符。恰巧,林相爺曾教過我一本古老的《陰符經》,因而粗淺的知道些破譯手段,就猜出了幾個陰符的含義……
所以這一次,分別給繡衣衛那三大千戶,十二百戶,各送去了一封陰符信。叫他們獨身一人前去刑襄城內一家客棧接頭,接受新差事。
能看懂這封陰符信的人,并孤身一人前去接頭的,便至少有七分的嫌疑。”
賈薔聞言,眼睛微微明亮,卻道:“繡衣衛中臥虎藏龍,那萬一他們也精通《陰符經》呢?”
岳之象點點頭道:“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林相爺教我的,原是孤本。且就算繡衣衛內臥虎藏龍,那么此人精通《陰符經》,也一定為人所知,到時候問一問便清楚了。”
賈薔頷首道:“有道理,所以只有七分嫌疑……那剩下三分又該怎么排除?”
岳之象笑道:“這就簡單了,只要行一招簡單的打草驚蛇,來人進了客棧后,派人進去抓捕就是。心中無陰私者,自然不懼。心中有鬼者,當然會逃命。”
賈薔笑道:“言之有理,就是不知,會不會有人上鉤……”
話音剛落,就見一人從外面飛速奔跑入內,至跟前跪地見禮罷,道:“侯爺、師父,三大千戶都進了刑襄城內悅來客棧,玄武一人先入,青龍、朱雀結伴而入。隨后就起了沖突,青龍、朱雀圍攻玄武。隨后小的派一隊人馬前去相請,玄武逃竄。三師弟正墜在其后,想看看后面還有沒有大魚!他跑不了!”
賈薔有些想不通:“竟然是他……玄武看起來也是孝子,京里留了一大家子,他怎么敢?”
岳之象輕笑了聲,道:“侯爺,做這一行當的,哪有甚么是真,甚么是假……”
賈薔聞言愕然,道:“你是說,京里他那一家子,可能是假的?!”
岳之象點頭道:“十之七八!侯爺,還是我親自走一趟罷,將那三人都帶回來。”
賈薔頷首道:“老岳,你小心些。隔行如隔山,這一門道,我確實差的太遠,幫不了你多少。你要注意安危……”
岳之象笑道:“若無侯爺灑下大筆金銀安置下這么多好手,卑職便有通天之能,也難為無米之炊。且侯爺能將莫大權力交給卑職,任卑職所為。只這份胸襟,便勝過不知多少上位者。侯爺不愧是相爺的弟子,又豈能說差的太遠?能在相爺和侯爺這樣的東主麾下做事,是卑職之幸。也請侯爺放心,在都中,那是繡衣衛和中車府經營多年的地盤,或許奈何不得他們。可在這條侯爺用銀子鋪滿的運河上,便是魏永、戴權親至,也奈何不得卑職。便是在這個行當里,也有財可通神的說法。”
賈薔哈哈笑道:“說的我跟暴發戶一般,就知道灑銀子……去罷!也祝你馬到成功!我先帶人去湖城,打發人送密折回京,有了結果,老岳往湖城尋我!”
“喏!”
……
“侯爺……”
折返的路上,商卓忽然開口道。
賈薔問道:“怎么了?”
商卓道:“這岳之象著實是個人物!不愧是相爺倚為心腹的大將!”
賈薔點點頭,又奇道:“你原先和他不熟?你先前也是先生身邊的人啊。”
商卓搖頭道:“相爺行事縝密,我雖身手不差,卻是看家護院的,這位……才是相爺用來和鹽商爭斗的大將,家里怕只有忠叔才和他相熟。相爺對侯爺是真好,連這樣的家底都給侯爺了……侯爺,你可千萬要好好待林姑娘才是。”
“……”
賈薔:“我沒好好對待師妹么?”
商卓:“呵呵……”
“……”
賈薔咬牙道:“老商,車行還差一個壓車轅的力夫,你氣力大,不如去那里施展才華罷?”